德妃半晌不吭声,慧嬷嬷心中暗道不妙,当下忙不迭赔笑道:“贝勒爷既是痊愈了,那娘娘也就能放心了,为着贝勒爷意外受伤的事儿,咱们娘娘日日牵肠挂肚,以至于缠绵病榻,这下娘娘心里的大石可总算是去了,能安安心心过个年了!”
四爷闻言不由暗暗牵了牵唇。
又是一个说德妃因为担心他这个儿子才病倒的。
什么叫担心?
在维珍在十三身上,他都见识过,要不然得话,就算许太医言之凿凿,他这个做儿子怕也心甘情愿装聋作哑被德妃牵着鼻子走呢。
额娘的担心……
他这辈子只怕都无福消受了。
“让额娘担心,都是儿子的不是,”当下四爷起身,对着德妃又是深深施礼,“往后儿子会更加小心的。”
抿了口茶,竭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再抬起头来的德妃,又恢复了方才的温和:“在额娘这儿还用得着这么动辄行礼?快起来吧,可用过了午膳?要在额娘这里用些吗?”
“谢额娘,儿子方才已经陪皇阿玛用过午膳了。”
瞧着四爷坐定,德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吸一口气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和,然后缓声询问:“你皇阿玛已经为十四指婚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