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怔,言不由衷道:“侯爷对夫人还是挺好的。”
陆淮笑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管家欲为自己辩解,还未开口,就听陆淮自顾自地说起来。未成婚时他曾许诺谢朝云要送她一支花簪。成婚后的第二年,他觅得一支双生梅花发簪,却当着她的面把它送给了季婉婉。时隔多年,仍记得她当时的那个眼神,满是诧异和失望。
“老奴记得那支发簪。”管家叹了口气:“侯爷的书房都是夫人打扫的,她怕咱们手脚笨拙,碰坏侯爷的东西。那支发簪夫人早就发现了,她以为那是侯爷送她的生辰礼物。她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等到生辰那天结果侯爷给忘了,还说不日就是季夫人的生辰,让咱们快马加鞭将发簪送给季夫人做生辰礼物。”
陆淮眯眼:“那天是她的生辰吗?”
管家看着陆淮又叹了口气:“侯爷不记得夫人的生辰?难怪夫人那般伤心。侯爷不记得她的却记得季夫人的?侯爷没有给夫人准备生辰礼,却早早的给季夫人备下了。备就备了,还让夫人误以为那发簪是侯爷要送给夫人的。”
陆淮闭了眼,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他说季婉婉是他妹妹,远嫁渭南,无依无靠。他说谢朝云一个将军府嫡女,连一根发簪都计较,真真是小肚鸡肠。
从那之后,谢朝云便再没与他提过发簪的事情。
陆淮问管家,成婚十年,他可有送过谢朝云生辰礼物?他没送,老夫人应该送了。即便老夫人不送,府里的下人也应当有所准备。她是侯府主母,总该有个生辰宴才是。
管家摇头,说府里从未给夫人准备过生辰礼,更未办过生辰宴。不止夫人没有,小姐也没有。
陆淮不死心道:“一次都没有?”
管家道:“一次都没有,反倒是夫人年年都给老夫人,给侯爷还有季夫人准备。小姐也有,每年都会送去别院。老夫人不许夫人去探望小姐,但夫人每年都去,不进院子就在外头守着。侯爷,夫人这些年过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