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愣了一下,但想到大长公主在京城费劲心筹备粮草,谢云骁和众将士每日只有一个窝窝头果腹,她道:“从别人手里要,总比不上自己手里有。”
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不好受,尤其对于一个戍边的将军来说。
她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但她认为拿粮草和军饷卡前线将士们的脖子,很无耻。
谢云骁眼底染上笑意:“你可知金银矿都是归于朝廷的,私下开采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这金矿是回纥的啊,你帮他们,他们给你一些特产表达感激之情,这只能说回纥知恩图报,和大逆不道有什么关系?”
还不允许人家送点土特产了?
谢云骁脸上的笑又大了几分,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你是懂春秋笔法的。”
“就当世子在夸我了。”
尴尬的气氛消散于无形,谢云骁将一个柜子搬过来横在床前,形成一个小小的隔断。
“天色已晚,孟姑娘早些安歇。”
“世子也是。”
灭了蜡烛,孟娇娇躺在被子里,看着黑漆漆的房顶数绵羊,本以为要数很多只,没想到很快就沉沉睡去。
听着房间里均匀绵长的呼吸,谢云骁闭上了眼睛,嘴角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