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翱不太放心地看了看他,转身走回了店里。反正自己就在这里看着,真要有什么事,店里这么多人呢,大家伙儿一起上,难道还搞不定他一个人?
言幼宁见李翱回去,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慢条斯理地冲着他点了点头,“好巧啊,穆先生。你也来剪头发吗?”
“我是来找你的。”穆坤的神情显得有些暴躁,却又竭力隐忍,不过他的话音里还是透出了一丝尖锐的味道,“我想问问言先生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做什么了?” 言幼宁反问他。不等他回答,言幼宁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个很是挖苦的表情来,“穆先生说话总是这么吞吞吐吐的。这或许是你的风格,不过抱歉得很,我实在不擅长猜测陌生人的心事。”
穆坤脸上流露出一副忍耐的神色,“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关你涉足娱乐业的事情,家族的态度……”
“家族?”言幼宁反问他,“什么家族?”
穆坤微微一窒。
言幼宁冷笑,“我孤身一人,父母双亡。哪里来的什么家族?穆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穆坤额头上青筋跳了跳,“言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令堂在世的时候一定对你透露过你的身世……”
“透露过。”言幼宁神色坦白地点了点头,“报纸上不是已经登出来了么。我想岛城一大半的人都知道了。”
穆坤冷笑起来,“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言先生。你明知道令尊……”
言幼宁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家的令尊一早就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
穆坤怔住。他没想到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半大孩子,只是几天没见,态度居然变得这么强硬起来了。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他今天过来堵人的时候虽然是带着气的——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搞了半天却被人暗地里耍了一道,搁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他毕竟是穆坤,不会做那种浪费时间只为了吵一架泄愤的无聊事。穆坤很想知道,短短几天而已,在言幼宁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底气变得这么足?
再开口的时候,穆坤的态度明显的谨慎了起来,“言先生,我曾经说过这里有些误会。家族承认流落在外面的孩子是需要有一个观察的过程的……”
“承认?”言幼宁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什么承认?谁来承认?”
“当然是……”
言幼宁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谁来承认。没有人承认我也活过了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