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就看到虞承欢一瞬不瞬凝视着自己，少女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好像是蓄着一层蒙蒙水汽。

顾朝夕的心脏狠狠一紧。

虞承欢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开口：“你是真的要我走吗？”

顾朝夕蹙眉。

无数次都想要靠近她一些，再多一些。

有时候甚至是想，她真的只要迈开一步就行了，剩下所有的，都可以是让自己来。

然而现在，她好像很努力在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竟是畏缩了。

因为害怕。

周君博在刚刚奄奄一息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哥哥，你看看你自己，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啊…咳咳，什么父母兄妹…都是可以被打死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兽…哈哈……”

……

“顾朝夕！”虞承欢见他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他身上那种寂寥的感觉，几乎是要充斥在整片夜色之中。

虞承欢胸口堵得慌，她加大了一点声音，靠近他：“为什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

顾朝夕忽然抬起头来，眸光冷冷的，“让你走不走是不是？之前我让你不要走的时候，你怎么走得那么起劲？再不走，信不信老子就不客气了？”

虞承欢肩膀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