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慢悠悠抬眸打量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四周还有种淡淡的腥气,她坐的地板并不平稳,而且木头与木头的缝隙中布满了绿色的青苔。

这是个很破旧的船舱。

破旧到安沐总觉得下一秒它会散架,自己就只能学习泰坎尼克号的女主人公划着木头求生。

安沐眨巴着眼睛,被头顶处的灯光晃了一下,才看清她面前的男人。

黑黑的,干瘦的,但很健壮的男人。

他俯着腰身,手里还拿着泼安沐凉水的瓷碗,眼眸深邃又锋利,明明没有一点面前,但就是让人觉得面目凶悍。

安沐笑了笑,举起了被绑在小腹处的双手,一脸的无害。

“闫叔,爸爸知道您这样做吗?绑架我吗?”

被叫做闫叔的男人将瓷碗随便放在一旁的桌面,他扯了下身上的短袖衫,露出手臂上的疤痕。

当他抬起头,才让人看清左眼上方有一道贯横至耳朵的伤疤,配合着那头粗短的发,倒真像是刚出狱的坏人。

他冷清的看了眼安沐,才开口说话,声音粗狂:“是他要求我的。”

安沐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梢,保持了沉默。

每个能成大事的人手里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又能将自己摘得极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