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穿那种不合身的女袍了。
今日的他穿上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将他的肤色衬的雪白,小鹿般惊惶不定的眼睛让他更添几分一折就断的脆弱感。
“今日是我生日,生日的时候可以出来半日。”
“你生日?”母树诧异道,“生日给我送礼物做什么?生日要收礼物才对啊。”
白寻愣了一下。
母树接着道:“你是不是不懂这些?”
白寻撞进她的眼睛里,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猛地低下头说:“不,不是的,我懂的。”
“收不收礼物都没关系。”
“但生日。”他明明都一年要来见母树一次,但殷念却发现他说话的功力一点都没涨,还是磕磕巴巴的,“但,但生日,不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他用力掐着那大包裹的指尖都透出苍白色,像一个将珍藏的东西拿出来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对接受礼物的人来说到底有多寒碜的送礼人。
这一堆在照顾母树的那群长老的人看来就是垃圾的东西,就在此时此刻母树脚边,就堆满了那些长老送来的各种各样的修炼资源,今日还没来得及收走罢了,即便是那些人拿过来的,不被允许进入她腹中的糕点,其实在常人看来,都有种过分漂亮的精致感。
他紧紧拽着。
像是拽着自己斑驳不堪的灵魂和千疮百孔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