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落地,人就被抱住了。
元辛碎的身体冰凉。
他的脸用力的贴近殷念的脖颈,呼出来的气滚烫。
眼睫疯狂颤抖,连带着周围的发丝都蹭的殷念忍不住缩脖子,痒。
他的手顺着殷念的手摸到了她今日被石头擦破的那刚结新痂的伤口,声音里透着殷念安慰不了的惊慌绝望:“可你受伤了!”
“莫名其妙的摔倒!”
“莫名其妙的打瞌睡!”
“莫名其妙的当众出丑!”
“莫名其妙的被罚到这鬼地方摘这些破东西!”
他的绝望不是殷念几句话可以打消的,他的绝望是四区的人一人一句倒霉晦气冻起的百尺寒冰,是亲近的人一个个或死或伤这般鲜血淋漓的事实打出的铁笼枷锁,是他护着的东区人,虽敬他,却也怕他,将他一个人丢在神殿不闻不问,任凭孤寂滋生断掉三千里生机的荒芜。
他的绝望不是情丝未断,而是情丝归位后,他发现自己不是万域元辛碎,而是东区元辛碎。
他的绝望不是遇到殷念,是遇到殷念后,发现会给她带来厄运和灾难而无法阻挡。
若他不曾见过光明,定不会觉得黑夜漫长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