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彻底松了口气,疲倦逐渐爬上他的脸。
“谢谢你,露西呢,露西怎么办。”
是不是我离开这座城市,连露西也见不到了?
“等露西好了再过去,它腿伤不方便移动。”
得到回应后我点点头。
静坐在床上,心底升起一股不舍的情绪,如潮水朝我翻涌而来。
“可以,带我出去吗?”
江临盯着我看了一会,双手叉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坐进副驾驶,街道车水马龙,跃出云层的阳光撒在地面,将影子拉得斜长。
春风带着凉意,从车窗缝隙飘进来,打在我脸上。
隐约间,我似乎闻到花香。
车子顺着道路蜿蜒攀爬,最后停在山涧。
潺潺流水声入耳,我凭借记忆,找到了父母新迁的墓。
弯腰将怀里抱了许久的菊花轻轻放在墓前。
山涧的风比城里的大,寒意十足。
两张黑白照片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我伸出手,缓缓抚摸着照片,心如刀割般疼。
爸妈。
这一走,不知道下次再来给你们扫墓,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是我不孝。
待泉下相遇,任由你们教训。
我颤巍巍的跪下,朝着两个墓磕了三个头。
再起来时,已然热泪盈眶。
金光灿烂的菊花在风中摇曳着花瓣,似经不住摧残。
其中一小瓣卷到风中,又缓缓飘落在我头顶。
下意识伸手摸上脖颈。
只觉得空荡荡的。
我忘了。
母亲最后留给的遗物,早就被沈絮转赠给他人,摔碎了。
是我没用。
连母亲最后留给我的东西都保护不好。
菊花瓣飘落在我眼前土地上,一片又一片,直至堆成一座金灿灿的小山。
我猛然抬起头。
周遭空荡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