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姜逢与玄城子对战时,此扇威力惊人,显然绝非凡品!
宿淮将扇子轻轻收拢,低声道:“此扇珍贵,务必妥善保管。”
姜逢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宿大人难得对一件东西好奇,那你就不问问我这扇子从何而来?”
宿淮眼神深邃,将扇子归还给姜逢,缓缓道:“世间万物,得失皆有定数。明日一早我还有要务需处理那疫病之事,顾不上旁的,稍后会有侍女引领你们去房间休息,你和于渊便早些安歇,养精蓄锐。”
不久,两名侍女提着灯笼款步而来,恭敬地引领她们前往休息之所。
宿淮看着冷冷淡淡,客气疏离,安排的却很是周到,让两人入住相邻的房间,方便有个照应。
房门轻掩,姜逢坐于床榻之上,心事重重,难以入眠。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折扇,握在手中,便有一股充裕的阴灵之气。她沉下心,试图感应扇子中隐藏的秘密。
然而,过了许久,她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些许模糊零散的画面。
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什么都看不到。
姜逢也不再折腾,放下扇子,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安心。
仿佛只有在这一方黑暗里,她才能释放自己真正的情绪。
一闭上眼,灭族之仇如火焰般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十年光阴,她怎能不怨、不恨?
可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该恨谁,又该怨谁。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她背负的责任愈发沉重。
这十年间,她未曾有一日能安稳入眠,一闭上眼便是族人临死前的惨状和那挥之不去的红色血海与怨气。
那时她就告诉自己,不管是以谁的身份,她都要活着。
不仅要为时家活着,更要为溺水而亡的姜逢活着。
这十年里,她日复一日地苦练时家的灵法,与祖母一同支撑起姜家。
曾经的乖巧女郎已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除灵师。
这过程必然艰辛,所以她也喊过累喊过痛,也想过放弃。
可是她知道不行。
哪怕自己累瘫在地,只要收拾好心情,就一定要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