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其他人都过的比他好这种人心不足,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就是家里最不受宠的那个孩子,就像是父母终于有了一个不用当好家长可以肆意撒气的出气筒一样,挨打被骂从来是家常便饭,无论是谁犯错了,基本上最后都要归结到他的头上。
而且父亲给他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永远在其他人面前□□他,每一次家里来客人他都感到恐惧,不知道父亲又要怎么挑剔他,或者揪住了他什么错处。
他轻轻地出了口气,安汶打开了盖子,这虽然是个连锁家庭旅馆,但是看上去早餐的种类还算丰富,金发的少女从里面拈出了一小块水果,扔进了嘴里,“我感觉还挺新鲜的。”
“说起来,如果将来有孩子的话,你会偏心吗?”洛兰突然问道,安汶思考了一会,“直接说不会是不是有点虚伪。”
“但是孩子还是要足够爱的,”安汶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要不然什么坏人,给块糖就会骗走了。”
洛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给块糖就能骗走。
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仔细想想他的人生,似乎每一次快乐的,能让他反复回忆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他父母什么事情,他们应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毕竟他现在在官方那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这件事,无论怎么说,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光彩。
安汶看着白发的青年拿起了一块小蛋糕,慢慢地吃着,她总是觉得这个青年的心事极重,毕竟医生也告诉她,这个人思虑过度,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寿数不长。
她知道,想的特别多的人,一般活的特别短。
洛兰碰巧就是这种人,想的多的不能再多,心思缜密细碎,天性敏感至极,然后医生愉快地下了结论,没错,说的就是他。
“吃饭睡觉什么的都规律么?”医生问道,“如果作息规律,也还行,总而言之这个人不是个省心的。”
“作息还是很规律的。”安汶笑着回答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了。”医生将手中的单子交给了安汶,“以后好好生活就行了,他毕竟还年轻。”
“可能痊愈么?”安汶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医生问道,“大多数的毛病都是慢性病,慢性病这种东西就没有痊愈这个说法,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
安汶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你倒是没什么问题。”医生将报告单递给了她,“你真的要和他结婚了么?”
“嗯,”安汶笑了笑,“他没那方面的毛病就无所谓啊。”
“那方面是没有了,”医生说道,“基因缺陷也没有,在法律上你们当然是可以结婚的。”
“那就可以了。”安汶笑着说,“所以我到那边去盖章就可以了么?”
“好吧。”医生笑了笑,将袋子整个递给了她,人家说什么来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他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她喜欢那就好了。
毕竟很多年前,基因和智商匹配之类结婚的事情,在本国医学界就已经被否决了,因为他们始终没有办法真的去剥夺年轻人的爱情。
多少看上去天作之合金童玉女的最后不欢而散甚至形同陌路结成死仇。
人类本身已经够不自由了,那么爱情至少要自由一点吧。
洛兰垂着眼睛看着一条条的文字,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心脏有些不太舒服,他的死讯传开后,果然马上跟上的就是他其实是个omega的沸反盈天的一篇篇的文章,他们在质问帝国系统为什么可以让他身居高位,这些文章十分有组织又写的很巧妙,可以微妙地将人们的情绪煽动,将他们的观点带动,让他们讨论那些人想让他们讨论的问题。
随着连年征战,其实原本的弱势性别在帝国的地位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