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个月了,还在修防御工事吗?”莱格看了一眼报告,忍不住说道。
“洛兰不是一直在弄基建吗?”他的参谋长出了口气,“现在他把那个要塞抢回去了,当然要把他的墙连在一起啊。”
“他都进去了喂。”莱格从抽屉里摸出了茶叶,“红茶,要不要?”
“给我来一碗。”参谋长说道。
“要是我进去了,你秋季防御就不做了吗?”莱格抖了抖茶叶袋子,问道。
“当然不会了。”参谋长义正词严地说道。
“姑且信你了。”莱格说道,按了个按钮,让开水壶开始工作。
“不过您有什么进去的可能吗?”参谋长忍不住问道。
“嫖娼啊。”莱格漫不经心地说。
“你一个omega嫖什么啊。”参谋长惊讶道。
“就是说了,下次他们有人嫖娼你去领人啊,我去多尴尬啊。”莱格说道,“我不是说帝国的法律怎么的,我是觉得,这群嫖娼的,我们这里的处分实在有点。”
“但是他们属于轻罪重罚,我们属于疑罪从无。”参谋长说道,“其实还是我们好了。”
“虽然感觉他们有些人规矩的令人羡慕。”参谋长说道,“但是我们军队里虽然严格,文职人员嫖就和社会人员一样处理了。”
“我其实觉得文职也算军队,下次开会的时候,我还得再提这事。”莱格看到水开了,他拎起壶说道,“不过我有个不祥的预感。”
“什么啊?”参谋长问道,接过了杯子,“这茶你放多久了。”
“凑合着喝吧,的确是昨天打扫卫生找出来的。”莱格说道,毫无愧疚感。
“你看洛兰进去了,说明现在那边是贵族的势力占上风,”莱格轻声说道,“如果贵族有压倒性的优势的,必然会组织和我们进行一场大战。”他的手指插进了他黑色的头发里,“啊,我好烦这些人啊。”
“你这句话说的很像撒娇。”参谋长说道。
“撒你妹的娇啊。”莱格不满地说。
“说起来除了洛兰,你还害怕谁。”参谋长问道。
“德鲁兹。”莱格说道,“我挺烦他的。”
“所以说,从今天开始,把备战等级再提一个格,听到没有。”莱格说道。
“听到了听到了。”参谋长说道,“我还没聋,还没。”
为什么有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别人呢?
安汶看着屏幕里的人影,身体微微前倾,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道德无用论的论调,会被道德约束的都是没有出息的人,真正过的好的,都是不在意的人。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
她也不相信自己只要祈祷,就有什么白胡子老爷爷把坏人劈死了。
她是从事世界上最黑暗的职业的人,见过无数可怕到耸人听闻的事情,比方说有将军为了掩盖自己谋杀案的尸体故意打了一场败仗,比方说有人被人利用的敲骨吸髓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谓的坏人,飞黄腾达的很多很多。
安汶曾经也深陷这些事情中不能自拔,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人在阴沟里找油水,有人天资聪颖,而有人出生的时候甚至肢体不全。
安全局的窗外,安汶抱着膝盖坐在了飘窗上,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结束培训,还是个可以坐在飘窗上的小女孩,她伸出手放在窗户上,触摸到了冰冷的人世。
那个时候在下雨。
外面是山陵,上面是高大的竹子。
在风雨中跌宕起伏。
“怎么的,心情不好么?”安全局长在飘窗的另一边斜倚着坐了下来。
“不知道。”安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