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安汶轻声说道,“我其实比较喜欢文学。”
“这样啊。”洛兰笑了笑,他看上去有些累了,睫毛在脸上挡了一片清浅的影子,“什么文学呢?”
“诗歌和散文都比较喜欢。”安汶说道,此时的她是诚实的,她为什么会喜欢诗歌呢,因为它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她下载了一个诗词app,每当她有几分钟的空闲,她就会读一首。
然而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诗句。
眼前的青年有着白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睫毛,肤色苍白如雪。
“二十座雪山之中,唯一移动的事物是黑鸟的眼睛。”安汶轻声念道,“我还算比较喜欢诗歌。”
洛兰似乎在琢磨着二十座雪山和黑鸟的眼睛是怎么同时观察到的。
“我其实比较喜欢软绵绵的小动物,尤其是松鼠或者兔子。”洛兰说道。
“那您会买点兔子玩偶回来吗?”安汶笑着问道。
洛兰怔了一下,“嗯,倒是可以啊。”
“你还有什么爱好吗?”洛兰问道。
安汶表示这还真是难题,她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也许天文学也不错。”
“都是十分浪漫的学科啊。”洛兰轻声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容易想入非非吧。”安汶答道,“如果您睡不着的话,也许我可以帮您按摩一下?”
洛兰轻轻地笑了一声,“服侍一个男性omega,你不觉得很羞辱吗?”
安汶略微愣了一下,的确,在帝国,女性alpha的地位是要高于男性omega的。
但是她心里不这么想。
洛兰是个即使现在死去也足以名垂青史的人,为什么这种人会认为别人不该尊重他呢。
安汶轻轻地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啊。”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说起来我前些日子买了这个,他们都说用起来有一种头皮发炸灵魂被提取了的感觉,不过我倒是没有,你要不要试试。”
洛兰笑了笑,“如果我在你这里睡着了,你去哪里睡?”
“沙发其实挺好的。”安汶笑着说,“而且地毯也很厚。”
“我小时候很想打地铺,但是父母总是不让。”她笑着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很想睡在地上。”
安汶伸出了一只手,洛兰思考了一下,拉住了她的手,顺从地被她扶上了床,安汶为他解开了袖扣,让他半靠在枕头堆上,他感觉自己整个都陷进了羽绒堆里。
安汶伸出手来,按了按他的头皮。
“这样重吗?”她轻声问道。
“不重。”洛兰答道。
安汶轻轻地在他耳边笑了一下,“你等我一下,我点个蜡烛。”
“蜡烛?”洛兰问道。
安汶笑了笑,“是啊,点个蜡烛,会让人的眼睛跟着火苗走,然后会安静下来,人天生还是喜欢火焰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蜡烛,柠檬的清香味在房间中散开,大豆脂的低温蜡让人觉得危险又安全,她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关上了灯。
一瞬间,房间里明亮的东西只剩下了三角形的,跃动着的火苗。
“我每次看着香薰蜡烛的火苗,听着那种毕毕剥剥的声音,有点想起来那个画船听雨眠。”安汶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变得很轻,似乎远在天边,但是她又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