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压在心底一日日积压,总有一天会爆发,可说出来,宣泄出来,就会好受很多。
自从穆常平找回来以后,穆常安就不太对,不过他不说,她也不好探究,只能等人敞开心扉。
穆常安眼睫剧烈颤抖几下,呼吸也重了几分,甜丫看的心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
蹭了蹭说:“不着急,你慢慢说,我不插嘴,也绝对站你这边。”
她就是这么偏心。
穆常安用力把人抱进怀里,头埋在她颈侧,猛吸了几口才缓缓开口,说出那段尘封的往事。
“那个毒妇,不是我娘,我不认,我哥也不认,我爹更是厌恶透了她。”穆常安幽幽陈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提起她。
对她的恨早在一年又一年的日子里,被消磨的差不错了。
可是并不是,你知道我哥是咋进盐矿里的吗?”
说到这儿他嗤笑出声,“被卖进盐矿的,被那个毒妇的姘头万福二两银子卖的!”
“二两?”甜丫吃惊的瞪大的眼睛。
她就是再不知道古代买卖人口的价钱,可这么低的价钱,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何况,穆常平当年被卖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生不出孩子、没孩子养老的人家不说多,但也不少。
人伢子只要稍微用心,找个没男娃的人家,转手就能挣十来两银子。
而万福只跟人伢子要二两,很明显是有别的图谋。
“对,二两,就只卖了二两。”提起那对奸夫淫妇,穆常安咬牙切实,“之所以卖这么低,是因为他另有要求。
他让人伢子把我哥卖进深山,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别回来就行。
人伢子答应了,我哥就这么被卖进深山盐矿。
成了个没户籍没身份的黑户,一辈子只能困在盐矿,死也只能死在盐矿里。
要不是遇到我们,他就被永远埋在这深山了,死时无人在意,死后也无人祭拜,孤魂野鬼一个。”
“可你……那个女人就不管管?大哥毕竟是她儿子啊?”甜丫不懂。
穆常平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亲娘在身边,何况她私奔都想着带走穆常平,显见是对这个儿子有感情的。
深浅不知道,最起码比对穆常安的情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