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过来的视线像是带着灼意,甜丫没由来的心慌,哈哈笑两声遮掩异样。
穆常安低头默默撸着丧彪的狗头,他不急,也不催她。
每撸一下,丧彪的眼白就露一下,把丧彪惹烦了,扭头冲人不满的汪汪叫几声。
马油切好先放锅里煸炒,慢慢炒出油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香气,还带着几丝膻气。
但是依旧香的勾魂,浔哥这些小娃也不玩了,蹲在锅对面猛猛吸鼻子。
太香了,真的太香了。
白色的马油一点点缩小,慢慢漂浮在黄橙橙的油上,油脂也变成了淡淡的黄色,脂肪边缘起了一圈焦褐色。
油脂熬的差不多了,甜丫把油一勺勺蒯进坛子里。
马油舀完,锅底剩下的油滋啦有一碗,甜丫捡出十几块儿,单独放到空碗里,又捏了一撮盐粒子撒上去。
最后才递给早就流口水的一群小孩手里,由浔哥负责分配。
为啥不交给宝蛋,因为他馋呀。
想从他牙缝里抠肉,比登天都难。
“甜丫姐姐太好了,太好啦!”小孩子们欢呼出声,一群小娃围着空碗蹦蹦跳跳,让村里人看的都笑起来。
逃荒这么久了,娃子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听着这些笑,他们再苦再难都能撑下去。
“甜丫,你别惯着他们!不然一会儿就得蹬鼻子上脸。”
“没事儿,吃几块不打紧,趁着我阿奶不在,我胆大一回。”甜丫说着玩笑话,让大家伙都别放在心上。
阿奶抠门的形象在妇人们心里太根深蒂固了,她找补找补。
这边热火朝天的做饭,分肉摊那里,分肉工作也进入尾声。
只剩下两三家没分到肉,刘家不受大家伙欢迎,被挤在最后。
刘婆子垫脚往前瞅,恨不得扑到肉摊上去,眼都长肉上了。
眼看肉越来越少,她急的跺脚,奈何桑有福坐在一旁石头上压阵,她不敢闹事。
她心里门清,一家人不招村里人待见,死老头也不喜他们。
她不敢再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