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哼一声,指指围成一圈的汉子,“别忘了咱们是流民,也不是以前的良民了,就这,你们赶去官府报案?
人家万一问起缘由,你们咋说?
问起这些贼人身上的伤,你们又咋说?咱那弓弩能暴露吗?”
石头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汉子们更加唉声叹气。
现在到处都是流民,虽然法不责众,可他们也不敢赌啊。
听着此起彼伏的叹气声,穆常安黑了脸,抬脚踹了石头一脚,“你闭嘴吧,这会儿可显着你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了半天问题是一点儿没解决,光说废话有啥用?”
“常安,你觉着该咋办?”村长问。
“还是打断腿!”常安哥语调平常,盯着官道上不断经过的流民说:“这一路流民越来越多,处理了这些贼人,也能给路过的流民一个震慑。”
“就这么办!”桑有福拍板。
确定之后,汉子们纷纷站起来,分出十来个人去拖躺地上的贼人,一个个往山里面拖。
总不能在大路上打吧?
“就在路边打!”穆常安拦住人,眼神盯着四周偷瞄的流民,“给他们一个威慑,免得他们老想着偷袭咱们。”
桑有福走在最后,看穆常安吩咐完还是皱着眉头。
老头脑子稍微一转就想通了,拍拍常安的肩膀,“你是不是担心这些贼人不死,以后会对咱们造成威胁。”
穆常安没说话,闷声点点头。
这些可都不是啥好人,留着本就是个祸害。
“咱就是小老百姓,现在虽说在逃荒,朝廷律法暂时管不着咱。
但咱总有落户的一天,这附近的流民说不定也有去甘州的。
到时候人家往官府那儿告咱们一状,说咱们乱杀无辜,不是个好人。
那甘州官府还能要咱?
咱不能落人口舌啊!”
穆常安抬眼看着零零散散围观的流民。
虽然个个都离他们老远,但可无一例外都在盯着他们这边看。
他深呼一口气,坦诚道:“阿爷,是我冲动了。”
“年轻人哪有不冲动的。”桑有福笑呵呵撸一把胡须。
眯眼看着不远处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