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不自在,甩开甜丫的手,隔着衣服一把握住甜丫的胳膊。
紧紧拉住人,出口的话依旧毒蛇:“胳膊都快抖成筛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半夜干了啥缺德事呢。”
甜丫鼓着腮帮子瞪一眼男人后背,撇着嘴怪莫怪样无声学舌。
看狗男人转头,她又立马收起神色,再正经不过。
本以为回时路会像是来时一样无波无澜,谁知在即将走出潭水周围的时候,打水队伍后方乱起来了。
刘小蔫这几天白天推车、晚上值夜,每天累的跟头老黄牛似的。
刚才又不情不愿跟来打水,胳膊腿儿又酸又软,晃晃悠悠拎着水走在最后。
一个趔趄,脚踩到一个汉子手上,汉子哎呦一声,弹起来骂骂咧咧就给了刘小蔫一拳。
刘小蔫惨叫一声儿,手里的桶挎嚓砸到地上,兜头把一个打呼的汉子浇成了落汤鸡。
骂声、哀嚎声,把睡觉的流民都惊醒了,睁眼就看到举着火把的桑家庄人,瞬间警惕起来。
“眼瞎了?没看到俺们在睡觉吗?”
“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流民,睁着一双双猩红的眼,凶神恶煞就才朝打水的人扑过来。
“掏家伙!”穆常安大喝一声儿,交代甜丫待在中间别乱动。
下一秒人就冲出去,对着捶打程土根的汉子,就是飞起一脚。
把人踹飞出去之后,他人就地一滚,手利落从后背抽出长刀。
闪着寒光的刀刃,划过一个流民的脚跟,直接把他脚筋割断。
“啊啊,俺的脚,俺的脚!”
他这两招太快了,流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人倒地,一个抱着肚子打滚哀嚎。
一个抱着脚痛呼 ,眼泪鼻涕留了一脸。
“王八羔子,来呀,谁怕谁?”石头紧随其后,手里才长棍不要命朝前猛戳。
鲜红的血洒在黄土地上,吓得脑子发昏的流民清醒不少。
桑家庄汉子紧跟着亮出长棍,手一伸一缩,谁靠近就戳一个血窟窿。
“杀,杀了他们!”雷大、程土根惊得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