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蹲坑呢!”
“懒驴上磨屎尿多,竟事儿。”老太太嫌弃的不行,转头准备吩咐四媳妇,孙氏已经拿着劈好的香过来,“娘,香在这儿呢!”
没一会儿黑漆漆的林子四周,就亮起一个又一个小火堆,纸钱香火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
桑宁眉头微微蹙起,又得耽搁一会儿。
这老头也不跟自己和穆常安说一声儿。
略一想想,桑宁就想通了,古代人宗族观念重,也更重乡情,既要经过后山坟地,不烧点纸祭拜一下也不正常。
“别担心,耽搁不了多久!”穆常安摇摇手里的鞭子,让人安心,又对桑宁指指西边说:“快去,你奶喊你过去磕头呢。”
桑宁叹气,认命的过去磕头。
“老头子,你在下面可别闲着,要多保佑保佑咱桑家的人根啊!
对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那帮子杀人不眨眼的流寇,全勾地下去,省的活着霍霍人。
俺们这一走,还不知道啥前能回来再给你们烧点钱,这次烧的,你和爹娘省着点儿花,不然饿着了,也没人再给你们烧!”
桑宁跪在火堆旁边,用手里的棍子挑动纸钱,让纸钱烧干净,听到老太太的嘀咕,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
桑宁:奶啊,您刚才和二奶奶对骂的时候,还说要呼死阿爷呢,这又求上了?
各个火堆旁边都是诸如此类的念叨声儿。
夜风吹过,燃烧透的灰白色纸钱,打着转、带着火星子飞向更高的黑夜,带走村人朴实无华的祈求,这一刻,好像地下的人真的能听到地上人的期盼。
风声成了地上、地下人沟通的桥梁。
另一边穆常安找到哭红眼的村长爷,说:“老爷子,不能再耽搁了。”
“欸欸,这就走!”村长爷抹把脸,拐棍爬起来,拍拍穆常安的肩膀,认真道:“阿爷知道你是看在甜丫和浔哥的面才帮着大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