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睡着了,又他妈不是死了!”
陆佑捷甩给我的冷言烈语,就像淬过火的刀子一样在我脸皮上一刮,断了的神经里,再难长出尊严一般。
我倒吸一口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故意要害季妙言么?”
如果他那么不放心她,为什么今天会让她自己来,又让她自己走?
我弟好心好意见义勇为,反而被当成第一嫌疑人?
我忍着病痛孤身前往,倒好像是心虚的帮凶?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匆匆过来,说他们问询了白金爵的经理,也看了门口的监控。
确实是有几个人把一个女孩从东门拉拽了出去,但后面去的方位就不在监控范围内了。
“后街胡同。”
我忍着痛,咬牙吐出四个字。
迎面撞进陆佑捷怀疑的眼神里,我无奈勾唇苦笑:“我说我该说的,信不信随便你。”
说完,我毅然转身,一个人往那边赶过去。
陆佑捷迟滞了两秒才跟上我,很快便跑在我前面。
我捂着腰,跄踉了两步,气喘吁吁地欠下身子。
长长的巷子里,拉得长长的身影,像极了我与他之间,穷尽这一生都追不上的距离。
我想,或许很多年以后我再会想起那个坚定决绝的离开的念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立下来的。
大概就是……无数个像这样的瞬间,无数次让我觉得我的存在在陆佑捷的世界里,简直毫无意义。
后街胡同有几间旧仓库,平日里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打点。
陆佑捷将一扇扇门踹开,尘土飞扬不息。
我则大声喊着陶牧生的名字,并不想再多掩饰我对季妙言并不真心在意的动机。
就在这时,最里面的那件仓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叫声。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是女孩拖着哭腔的声音。
“你别动,别动,我马上就好,跟你说了别动别动!哎呦我的姑奶奶——”
这是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
我认得很清晰,女孩是季妙言,男的是陶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