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他按下了车门锁。
“长信的人是下午到?我一起过去。”
他出面无可厚非,毕竟是公司的董事长。
他不管只能我管,他要管我总不能说不用他管。
“季小姐呢?”我从车窗瞄进去,的确没见到季妙言的身影。
“她手还伤着,我让老杜开另一辆过来把她接回去了。”陆佑捷看了我一眼。
我长呼一口气:“幸好。”
“你说什么?”陆佑捷眉头微拧,手一抬眼镜,目光越发犀利。
我矢口否认,说自己没说什么,是他听错了。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
陆佑捷冷冰冰地瞪我一眼:“你是担心妙妙给你搞破坏,弄砸了你跟长信的关系?”
我心里呵呵了一声,原来陆佑捷什么都明白。
“程时音,你心里总是这么阴暗,是不是看谁都好像要算计你,要挡你的路?”
陆佑捷看我的眼神,三分嘲弄,气氛冷漠,眼睫毛缝里还加了半分同情。
但这半分同情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我赶紧说我没有,我只是太害怕搞不到钱了。
而你的季妙言从空降到我公司的一瞬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就写满了不安定因素这几个大字。
“陆总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我是CEO,我得人间清醒——哎!”
我的座椅突然被咕咚一声放倒,陆佑捷翻身从我面前压过来。
我向后一躲,连假发带绷带网以及我早上笨手笨脚换上的纱布全都脱了下来。
我像个剥掉了金玉,仅剩下败絮的破娃娃一样,在陆佑捷审视眈眈的目光下,暴露着额头的伤口,一阵阵跳得生疼。
我看到他盯着我的眼神瞬时一愣。
“你这是缝了多少针?”
他喉头一抖,偏开了眼睛。在这之前,我可笑他竟然一直都在对我的伤情存疑。
“七针,不算严重。”
我用刘海盖住伤口,用另一只手摆弄着假发。
刚要往头上套,陆佑捷一把将我的手按住:“有病么,还戴!里面捂着都化脓了!”
他骂了我一句,让我把安全带系上。车子出门调了头,却不是往公司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