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方打错了算盘。
成风依旧沉默。
希伯来倒像发现了什么,眯了眯眼。
他不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直到到达校医院,他从车上下来,对成风说:“麻烦您在外面等一会,检查需要一定时间。”
这话仔细品位一下,会发觉和之前那句立场不大相同了。
成风回:“好。”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希伯来再次出现时,脸上轻松的表情已经找不到痕迹:“您过来一下。”
他带着成风走到检查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坐。”说完走到一旁开启了投影设备,将毕则的检查报告投影在成风面前。
成风的视线落在数个标红的数字上。
希伯来坐在他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成风竟从对方眼里看出可以称得上怒气的东西。
“在开始谈论患者身体情况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问。”
“从上周一到现在,您没有和他交换过□□吗?”
尽管用了相当文雅的词,成风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以后,也不免反感。
希伯来像是看出他的情绪,少有地冷下了语气:“希望您如实回答,这对患者而言相当重要。”
“没有。”成风回道。
希伯来脸色更冷,有那么几秒钟,他看着成风的眼神如同盯着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不过很快的,他开口道:“那很遗憾地通知您,今天您需要提供一定的□□,以挽救患者的生命。”
成风沉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时间紧迫,上将,希望您认真听清楚下面的每一个字,并尽快做出决断。毕则现在身体出现极其强烈的应激排斥反应,源头目前认定为今天恐|怖|组织使用的某种植物提纯液。这种未经过严格加工的东西对人体影响巨大,为了中和已经产生的影响,只有两个方法。”
“第一,让一个曾经短期标记过他的alpha再次标记他,并陪伴他度过这段危险期;第二,注射某种稀释液。但目前学校没有这种药物,必须从有的医院调取,整个过程预估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如果毕则在这期间没有坚持住……”希伯来没把最后的结果说出来,不过相信对方能理解。
成风确实理解情况的紧急程度,不过随之而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毕则竟然会就这样轻易地面临生死关头。
他想起华莲的话,对方其实准备了镇定药和抑制剂,或许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关键时刻,对方居然把保命的东西都用在了华莲身上,更别提如果当时不是他赶到得及时……
这些事再细想下去恐怕会撼动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某些观点。
成风及时止住思绪,只道:“现在就开始标记么?”
见他没有狠心选第二个选项,希伯来面色稍缓:“跟我来。”
他们走进检查室,宽大的白色病床上,毕则可怜兮兮地侧躺着。
可能是注射过止疼的药物,他表情不再狰狞,只是脸和嘴唇都没有血色,头上还裹着一圈纱布。
成风看到他侧脸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心中某个地方微妙地松动了。
“你要选哪种标记方式?”
短期标记一般以两种方式存在,接吻和咬痕,前者时效三天到一周不等,后者更持久,一个月到两个月不等。
成风沉默一瞬:“你的建议?”
“我的建议是两种都做。”希伯来道,随后一个字一个字补充:“当然标记越稳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