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醉猫完全选择听不到,话音一落,她就软软地扑到了他怀里。
佘舟野只得扶住,默默叹息。
手臂圈着她腰和腿,将人抱起来,耳朵尖尖又红了。
惹得引路的小丫鬟低头捂着嘴巴笑。
小丫鬟回了丫鬟们住的地儿,连忙告诉自己的小姐妹们。
“佘首辅和那个缪缪姑娘相处的时候真是太”她想不出形容。
同伴问她:“怎么说?太可怕了吗?太凶了?”
小丫鬟扑到同伴身上,摇头:“别人都是风花雪月,他俩蹲着数蚂蚁,太可爱了!像两个小学童!”
同伴想想不到高冷雅贵的佘大人数蚂蚁的画面,她抓着小丫鬟问:“那个缪缪姑娘,真的有她们说的那般美吗,比宝月楼的姑娘还美吗。”
宝月楼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花楼,每逢初一十五的夜里,宝月楼的花船会在秦淮河上游河,满船花香,香风能飘一里。
船上彻夜欢歌,上面的花娘偶尔会在靠岸时探出头来。
小丫鬟疯狂摇头:“岂止,宝月楼最美的飘飘姑娘也不及她一根手指头,她就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小仙女。”
“你又没见过飘飘姑娘,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就知道。”
-
佘舟野选了一处小楼,独门独院,没有其他人会来打扰。
丫鬟扑了新被褥,点上香和炭盆便告退出去。
白缪被放到床上的时候,眼睛眨了眨,朦胧地问他:“是哪里?”
佘舟野坐在床边给她脱鞋子:“谢家的湖心岛上。”
白缪没什么反应的大脑没让她想明白谢家是哪家,湖心岛是哪。
她一点不客气地打开佘舟野的大手,蹬掉鞋子,道:“屁股硌得疼。”
然后就变成小猫猫,把尾巴畅快地放出来。
屁股怎么硌得疼?
他又没做什么。
佘舟野笑着看着枕上的猫。
白缪两只爪爪捏着薄薄的床帐,堆成厚厚一团,严严实实将心口和小肚肚盖住。
一只猫睡觉还要自己盖被子??
他第一次看到学会给自己盖被子的猫猫,不免有些新奇。
因为往常都是他负责给她暖被窝,她爬到枕头上就睡。
现在她乖乖地躺在那,‘分外安详’四个字直接蹦出脑海,把佘舟野逗乐了。佘舟野一边小动静地出去,一边笑。
他出去后让人不许靠近这边打扰,出去找了一处地儿晒太阳。
白缪睡了一会儿酒就醒了,茫然地盯着头顶,分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还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周围也没有人。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爪爪抓着床帐,挂在上面伸了个懒猫腰,“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把粉色舌尖和上颚都露了出来。
湖心岛上也有鬼,是淹死的水鬼。
此时这些鬼正贴在窗缝上,狂拍巴掌,手掌上湿淋淋的水汽洒了一窗户。
他们对着白缪拍猫屁:“好棒好棒!仙君好棒!”
“啊!好威武的嘴巴,奴家好害怕,仙君真厉害。”
“老虎!是白色的小老虎下山了!好威风啊~”
白缪昂着猫猫脑袋,小脚脚有节奏地抬起,一摇一摆,尾巴却害羞地卷着。
哼~
猫猫当然最厉害了~
祖上吊睛白额大虫哦!缩小版的哦!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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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缪从房间里出来后,已经恢复了人身,她从楼上望下去,湖心岛上好多地方都热热闹闹的。
但这几处院落却非常安静。
在楼榭区的高楼上望下去,只能看到怪石嶙峋,望不到里面,而且梅林、紫藤架、竹林那些挡着,只能看到大致风景很好,里面有什么人走动也看不到。
白缪想找佘舟野,但她不知道佘舟野跑去哪了。
她知道这一片是休息的地方,不能大声说话。
白缪只能自己一边走,一边用眼睛搜索。
她走到一处白色的假山群,假山是一座打通的真山和假山石组成的石林,山体里面黑黑的,本不想进去,里面却传来男人低低的说话声。
很冷很淡,带着慵懒。
普通人也许听不到,但她的猫耳朵很敏感。
白缪小小声地叫了声:“佘舟野?”
“是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动静多了一点,盖过了她在外面的声音,好像还有女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