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她到大人跟前,总会将厚厚的衣裳脱去,流下颜色浅淡好看的春秋衣裳。

堵在风口处,也不怕冻得慌。

今日除夕,院子里气氛轻松,外面孟含在分糖,年纪稍微小些的丫鬟小厮追着闹,佘舟野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责罚她。

他坐直起身,微微昂首:“有什么事。”

阿蕾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抬头:“大人!”

佘舟野皱眉,没应。

阿蕾只得强压着欢喜,放低放缓声音:“门房将年礼都送出去了,桃符和年画老夫人那也贴上了,只是我们这还空着。”

她用余光注视着他:“不知大人是想怎么弄?奴有一技,可帮大人......”

佘舟野笑了一下,打断她:“这个我自有想法,你下去吧。”

阿蕾话没说话便被拒绝,她白着脸手脚冰凉地后退下去,拼命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那个动作没做好。

她想到最近孟大人拉回来的一箱又一箱女子的衣裳首饰,那些昂贵的禅丝衣裳,镶着宝石和南珠的鞋履。

她小心清洗晾晒它们,真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她退回自己和另一人的小房间,那是大人身边负责清理书房的侍女小满。

恰巧这时小满在屋子里,见她失魂落魄地回来,忍不住迎上前去。

“阿蕾,你去哪了?孟大人差人送糖和金瓜子来,你也不在。”

阿蕾无暇顾及她,敷衍地回了些话,躺会床上去。

“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穿这么少,你不会又去大人那了吧!”

见她没有反应,小满推了推她被褥,自顾自坐在床边说道。

“你听我一句,安安分分的,我听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姐妹说,姑奶奶那边写了春贴来,特意让大人年后去吃酒,往年老夫人都是拒了的,今年却答应了。你说这是能是什么意思。我看大人若真的表小姐拉一对儿了,表小姐不像眼里能容人的主,你要不歇了这心思迟早有你哭的。”

听到这,阿蕾才有了些反应,她转过身来,眼睛红通通的:“你说年后表小姐和大人会有事儿?”

小满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阿蕾只对这句话有反应,没好气道:“劝你这么多,你耳朵扇蚊子去了,只听得见这个!你还想着呢,拿镜子照照自个儿,你个蠢货,你觉得你比得过表小姐?”

阿蕾脸气得更白,口不择言:“我哪里不如她一个冒牌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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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走后,佘舟野一手抱着猫,叫人进来换新的纸和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光滑的桃木木料,上面没刻“神荼”和“郁垒”。

白缪好奇地看了一眼。

通常凡人在除夕钉的桃符上都是刻画“神荼”和“郁垒”这两个神。

说起来很有渊源,这两位神君居住在她桃止山,直属她麾下。

所以方才才会出来行礼。

佘舟野见她趴到他笔边,用沾了朱砂的毛笔笔锋轻点她脑门:“就这样不要动。”

白缪不知道他要干啥,将两只爪爪缩到腋下揣着,中气十足地吼:“喵~嗷”

不动就不动,看你能干啥。

过了大约一刻钟,佘舟野磕下了笔,那只沾满墨汁的大白云被放到笔山上,白缪被他托抱起来。

“嗷哦?”

又要让猫猫做什么?

佘舟野点点桌面,白缪低下头去,尾巴卷在他手臂上。

“啾~啾~!”

是可爱的猫猫!

他在纸上画了一只围着炭炉烤脚脚的猫猫。

“我们把这个贴到外面去,好吗。”佘舟野摸着她脑袋,问道。

咦,幼稚!

白缪腹诽着,但是眼神还是跟着他的手指而动,看着他一手拎起桃符,一手拿着猫猫画。

她缠在射手野小臂上,怕摔下去,揪着以上料子往上,看了看他头顶,选择蹲到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