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忽然松了一口气，白厉扬吐出这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离开齐小念之后，第一次安稳入睡。

因为这张报告单已经给他做了判决，他与齐小念的缘分已经到此终止了，而他也不必为了齐小念而努力了，仿佛一切都成了身外物。

只是，他也没想到，接着，便接到了齐小念的电话。

他听到齐小念的声音在颤抖。

他听到齐小念的语气很难过和急切。

他忽然又不想死了，可命运之神如同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没办法说了算。

强忍着心里的剧痛，白厉扬听见自己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再打来了，我们两个，到这里吧，我也累了。”

随后，他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从小时候失去了双亲之后，白厉扬已经十几年没有流泪，可现在，滚烫的液体从他的眼角花落，随着内心之中的剧痛，白厉扬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他微微张开了嘴，吸了一口冷气，随着这口空气进入口腔，一股更加强烈的痛处蔓延了全身。

一口浊气吐出，白厉扬闭上了眼睛。

他明白，现在身体的状况是无法带给齐小念未来的，他也没有其他能力挽回，只好与她分手了。

沉沉的睡了一夜。

白厉扬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梦见齐小念撕心裂肺的质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他眼睁睁看着齐小念蹲在地上，那样无助，他却走不过去，面前建立了一座阴影的墙，阻碍了两个人的见面。

他醒过来时，天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