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雪带着沈熹微随意钻入了一座破败的农家院,院子已经没了主人,瓮中粮食也已然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一两套打着补子的破衣服还搭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沈熹微取下那几套衣服递给林间雪,道:“这家人走的匆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一块儿收拾了带走。”
“那正好便宜了我们。”
她们进屋换了衣服,林间雪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猛然瞧见沈熹微血污了的后背!
林间雪心神一紧,一把攥住沈熹微的手腕,厉声道:“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从她纤弱的蝴蝶骨直至不盈一握的腰间,分明都是溃烂淤血的伤口,伤的这么重,她方才竟然还骗她说,只是小伤?
沈熹微不在意地推开她的手,道:“没事,我已经涂过止血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林间雪探手摸上她血肉模糊的后背,指尖儿的确只有一层薄薄的血迹。
揪紧的心,却半分都没有放松,林间雪从袖袋中取出一瓶伤药,闷声道:“你趴下,我再给你用一遍药。”
“这伤药可是我林家专用的,宫中御医曾来求过我祖父数次,想要个方子,我祖父都没给呢!”
沈熹微心知,林家世代武将,伤在战场上的无数,他们手中的伤药,自然是这世间顶顶好的。
“好,那便多谢林妹妹了。”
称呼已经从柔妃妹妹变成了林妹妹。
她们都明白,无论与北狄一战是胜还是败,世间都再没有皇后娘娘与柔妃,有的只是沈熹微与林间雪。
整个涂药的过程,沈熹微一声呻吟也无,林间雪不无佩服地说道:“祖父还在时,时常夸我比男儿都要坚强。”
“若他还活着,真该让他瞧瞧,沈姐姐比我还要坚强百倍。”
这药粉好用是好用,唯一的缺点便是乍一抹在伤口上,伤口溃烂处便如万蚁钻心般,令人痛痒难耐。
便是铜皮铁骨如她兄长林煮雨,宁可让伤口淌血,都不愿意用这药粉。
沈熹微闻言,只觉得诧异,她并不耐疼,这伤药涂在她后背,也当真是一丝感觉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