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遥依旧如当初那样,对他一颗赤子之心。
“臣妹的养父母是出了名的富商,臣妹是带着巨量财富嫁到沈家的。要不是臣妹的财物,沈照江就是有天大的才情,也没钱读书参加科考,更不可能一步步上升,有了接触丞相府嫡女的机会。”
方遥说到这里看了眼皇上,恨恨地放下一枚棋子,“他说臣妹不守妇道的时候难道就不想这些吗?臣妹要真的那种人,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好容易把他供出来了,又回过头去找个车夫苟且?”
常公公听得仔细,闻言也点了点头。
是啊,是个正常人都会想一想,难道沈照江当初就没想过吗?
“你那外甥女又是为何被一并送过去了?可别说那孩子不是沈家的,要真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皇上调侃道。
“他敢?”方遥眼睛一瞪,眉毛竖了起来,“他敢这么说,臣早把他家一把火点了,还容他们活到现在?”
“臣外甥女当年才六岁,却是个孝顺孩子,她舍不得娘亲一个人去受苦,非要跟着去的。”
方遥说的感慨,皇上也连连点头,“是个好孩子,下个月是皇后每年春天举办桃花宴的日子,到时候让你家夫人带那孩子进来吧。”
方遥没说话,盯着棋盘,举棋不定。
过了一会,他才放下一子,抬头对皇上道:“皇上,您给臣透个底,您是不是想趁着桃花宴为皇子们选皇子妃?”
他就说嘛,皇上忙得恨不得连觉都不睡,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跟他聊起家常来了。
尤其刚才在大皇子面前,皇上说他身边连个贴身照顾的人都没有,显然皇子们已经成年,皇子妃该开始挑着了。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自家孩儿做皇子妃?”
“不是不想,只是臣那外甥女正为母守孝呢,须得三年方可谈论婚嫁。连魏国公都怕误了他家孩儿而着急退婚,皇子们更加耽误不得。”
皇上低头下棋,没有言语。
方遥干脆放下棋子,起身走到一旁,跪了下去。
皇上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方遥磕了个头,然后道:“皇上,臣说实话,臣不想让外甥女和小女嫁给皇子。”
“说来听听,朕要知道为什么。”
“臣与皇上一条心,皇上对臣最是信任,这事不光臣自己知道,朝中同僚们也知道。若是臣家那女俩娃儿嫁给皇子,不管指给哪一个,臣都得倾向于他。哪怕臣没那个意思,其他人也会那样认定。臣实在是不想掺和那些事,臣就想一心追随皇上,其他爱谁谁,臣不参与。”
皇上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