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
谢延离开前,嗓音以及神情,无不是满满的失落。
那种情绪看得人心疼纠结,梁枝尽量让自己笑,且笑容自然:“后不后悔那是我的事,往后跟人再无任何关系。”
谢延走得干脆决绝,像是真要老死不相往来。
陈否刚到门口,叫了他一声,他连理都没理,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听到。
“他怎么了?”边进门,看着梁枝说:“吃枪药了?”
“我承认了跟陆总的关系。”
躺在病床上的梁枝,模样看去,仍旧稍有虚弱,眼底是挂不住的红晕,绯红又掺杂一丝乌青,陈否盯她的眼睛,全是惊愕。
良久才吐声:“什么关系?你跟陆忍有什么关系?”
仿佛事情全乱了套,陈否嗓音很急切。
“我不这么说,他能死心吗?”
梁枝仰头在笑,笑意之下聚集着苦涩,酸劲,还有深切的遗憾,旁的人看不懂,陈否尽收眼底,一清二楚。
她沉静秒,遂而说道:“你这么说,付政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
“不会。”梁枝平淡无澜:“他现在不会刁难陆总,况且也没那个必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一瞬间,陈否说不出心里是气多,还是愤懑多,看着她,满脸无措的说道:“我不是替付政霖说话,但你这个决定不妥。”
“但我没办法,为了划清界限。”
陈否问她:“万一陆忍当真了呢?”
空间一度陷入沉默,梁枝抿着唇瓣说不出话,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会解释的。”
“但愿能解释好。”
这一刻,别说是陈否,连梁枝自己都唾弃自己,厌恶自己,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那种夹击的情况下,她只能这样话,谢延才肯相信罢休。
两人浑然不觉,这些话被站在门口的陆忍尽收耳中。
面目无多波澜,他挪动着脚,转了个身,迟疑片刻后提步离去。
车厢里,弥漫烟圈,一股接着一股涌现,从男人性感儒雅的面庞升腾至头顶,烟味浓烈的车内宛如一个蒸笼。
蒸得陆忍难受不已,心肺呼吸不透,喉咙紧缩,嘴里的烟无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