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月拉着他上了车,她赶紧从背包里拿出纸巾,刚要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何桑年不动声色地避开。
顾淮月的手僵在半空,她讪讪地收回手,沉默了片刻又递过去纸巾,“擦擦吧。”
何桑年没有接,目光一直望着窗外,随即捂着开始生疼的头靠在座位上。
“是不是难受?”顾淮月心疼地看着他。
何桑年闭着眼睛,剑眉几乎都拧在一起,嘴上却依旧在说,“我没事。”
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淡,顾淮月眼神中掠过一丝痛苦,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来到何桑年别墅外时,雨下得更大了。
何桑年让师傅再送顾淮月回去,可顾淮月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
“你路都走不稳,我怎么放心回去?”
跌跌撞撞的,顾淮月把他扶进了家里。
此时的何桑年酒精逐渐上头,刚坐下沙发便吐了一地,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晕头转向的。
顾淮月拿毛巾出来的时候,何桑年跌坐在地上。
“地上凉,你不能坐地上。”顾淮月想着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只可惜何桑年太重,她一个女人根本扶不动。
“你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顾淮月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何桑年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零碎的记忆画面。
“你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何医生。”十九岁的时西岁仰着姣好的面容,眸间染着薄红的水汽。
那一天,何桑年不曾像今天这么醉,只是踉跄着身子从地上爬起,还想要给自己倒酒,结果被时西岁握住手制止。
“别喝了,何医生。”时西岁的声音颤颤的,眼眸泛着几分泪光,看上去心疼极了。
“就算她不在乎你,这个世界上也还是会有在乎你的人。”
“我看见你这么痛苦,我也很难受。”
时西岁微湿的长发凌乱地滑落在肩上,她的眼光水光粼粼,嗓音中带着些许哽咽,“她不要你,我要,我喜欢你,何医生,从你在海滩上救下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其实在这之前,时西岁便总是会去医院找他,有的时候挂号说自己不舒服,有的时候在医院外面等他下班,甚至会在他诊室外找位置坐着看着他给病人看病。
十九岁的少女,春心萌动,明媚又主动,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对视,都能看见爬上她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