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意低头看向俯身贴地的男人,手指在膝盖上轻点。
她好像想起来简安年是谁了。
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他的姐姐简桑,每年都会给太女府上贡一大笔银子,就是为了打点他弟弟在太女后院的日子。
不然以太女的俸禄根本撑不住她那么奢靡的生活,之前她没想起来,是因为所有的不动产几乎都是皇帝赐下来的,要么大张旗鼓,要么来个圣旨,再怎么都会让人通传一声。
简桑只是一个商人,是没有资格面见太女的,所以每次来给了钱就走,能喝杯茶不错了。
而她的印象中,好像都没让简桑见过她弟弟,因为对他确实不太好。
也算他倒霉,当他姐姐带着他主动上门求太女垂怜的第二天,裴清之就被送来了。
简安年顶多就算清秀,跟玉姿仙骨的裴清之一比,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了。
她还能有印象是因为,这是第一个主动求上门也要留下的男人,确实稀奇。
崔原恭敬的跪伏在地,没有姜久意的命令,他根本不敢抬头。
微微颤抖的身子表现出他现在的惊恐,等待审判的过程并不好受,他只觉得全身无力,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泄露出恐惧的声音。
姜久意想到,镇河县盛产珍珠,他姐姐既然经商那么有一手,怎么也是一父同胞,或许也有才能?
她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但是刚才才拒绝,现在不好开口。
“起来吧。”
姜久意声音平缓,不像是在生气。
崔原小心翼翼的抬头,因为头一直放的很低,一时间血气上涌,眼角溢出泪花。
“妻主。”
他上前贴住姜久意的小腿,侧脸轻轻贴上她的膝盖:“臣侍办事不利,辜负妻主的期望了。”
崔原的侧脸蹭着姜久意的膝盖,如同粘人的小猫一般,暖暖的又软软的。
姜久意挑起他的脸,迫使他正脸对着她。
她问道:“你很担心他。”
姜久意很少用疑问句,尾音干净,让崔原一时察觉不到姜久意是什么意思。
他眼睫轻颤,难道妻主是在考验我吗?
他斟酌了一下,回道:“我们都是服侍殿下的兄弟,他现在这个样子,臣侍自然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