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上的蓝姬跳了下来,架住我一只手臂,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活着。”
全身紧绷住的神经与肌肉,因着这句保证般的话语而松懈下来。若不是庆幸有蓝姬的搀扶,我想我此刻定然是跌坐于地了。
“但是他的情况也并不乐观。”蓝姬一贯漫不经心的面庞上显出罕见的凝重,沉声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刚刚落回原地的心,陡然间又高高悬了起来,我仍旧不敢去触碰小司徒的身体,咬牙说道:“只要还活着就好。”
蓝姬赞同的点点头,皱眉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这时候才看清她的面色,美则美矣,却将平日里的白皙肤色盖住了一曾苍白。她说话时也透出一股子中气不足的萎靡感,扶住我身子的手臂力量更是弱得不像样。
“你受伤了?”我后知后觉的惊呼,同时反转身形换位扶住她。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蓝姬恢复了往常神色,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眼里除了司徒衍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在缓和弥漫在我们中间的揪心气氛,但此刻我确实没有那个闲心说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算作对她好意的回应。
“算了。”蓝姬扫兴地摆摆手,“如此牵强的笑容莫不如不笑,进去吧。”
一直到白虎驮着司徒衍进了厢房,我依然不敢触碰他的身子,这是否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呢?
“胆小鬼!”
霍惊云在我耳边恨恨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帮着温子曦将小司徒翻转过来放置在床榻上躺好。
这时我才能看清那孩子的容颜,他的睡姿很安详,那种单纯无助的模样,总是能唤起无情心中的母爱泛滥。
是的,我宁愿将他的昏迷不醒描述为沉睡,仿佛他随时都能坐起来冲着我微笑,并且深情的呼唤我一声“姐”。
“你如果自己先不冷静下来,又怎么能帮到司徒衍呢。”子曦握住我仍在微颤的手,低声劝慰道。
他说的没错,我应该先把自己调整成冷静理性的心态,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度来理智的分析小司徒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