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大家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塔尔菲休息。”霍惊云的嘴巴躲在面罩后面,闷声说道。
随着塔尔菲腿步的腐肉被蛆王吃掉了一些,房内弥漫着的恶臭味淡了许多,但依然不是个谈话的好处所。
刚刚出了地窖,爱洁的霍大少一把扯下遮面的清布,抽动着鼻子四下闻闻自己衣衫,就急冲冲的直奔净房而去。
我瞧得暗自好笑不已,这个家伙,又娇气又胆小,真不知道是如何成为杀手的,在斋中的排行却始终名列前茅,简直是没有天理。
蓝姬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瞥了我身边的温子曦一眼,低声说道:“无情你如此笃定我会制蛊,想必是我在数年前医治无忧时露的马脚吧。”
“不完全是。”听她提起无忧,我心中止不住一阵心焦,却只能强自压下,挤出笑容说道:“本来我一直心存疑惑,但毕竟你当年医治无忧之时不曾亲眼得见。可是这一次,你居然帮我解了体内鸡冠蛇精的蛊毒,无情若是还想不通,那真是愚钝至极了。”
蓝姬闻听撑也撑不住的笑道:“也就只有你无情心思细腻敏锐,旁人只觉我是用毒高手,能解个蛊毒自然也不成问题。”
“不了解苗疆蛊毒的人,肯定不认为会有多严重。”我没有陪着她微笑,正色说道:“江湖上的毒与蛊毒究竟有多大的区别,我早在数年前就已知晓。”
“我忘了你也曾来过这里。”蓝姬点点头,认可道:“如果把江湖上的毒比作凡人的话,那么蛊毒就能称为神仙,就是人与神的差距。”
“所以我的毒真的完全除尽了吗?”我定定的望着她,眸光深处藏着看穿一切的洞然。
“什么意思?”尚未等蓝姬开口,一贯彬彬有礼的温子曦猛地抢过话头,问向她道:“你没有完全的解开蛊毒?为何要瞒着我们?”
“不是最终也没瞒住嘛。”蓝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对我言道:“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你体内的毒素已然与奇经八脉纠缠得难解难分。抱歉我能力有限,只能把迫近要害的毒质继续散往你的经脉处,却终是排解不出。”
“那该如何是好!”温子曦跺脚叹道,一只手急切的搭上我脉搏。
“没用的子曦,蛊毒既然缱绻进经脉化作身体的一部分,单从脉象上又怎能摸得出来。”我按住他的手顺势握住,安慰道:“至少它被蓝姬压制住了,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温子曦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失魂落魄的摔开我的手向着后院的菜园跑去。
“子曦——”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的我,被他神情中的痛楚吓住,竟忘了拦阻由着他自我身旁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