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容不得我再三思索,想到便做,一向都是无情的处事原则。我的掌心轻轻的抵住木乃伊额头的眉心处,口中低低的诵起了那段咒语。随着一个个音节被我念出来,体内的真气也按照术法指示的运功方式来运转。
渐渐地,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云朵样的真气慢慢上升到脑海内,将整个头颅填充得鼓涨涨的,继而所有的记忆都犹如隔了一层轻纱薄雾般变得朦胧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试图继续凝聚真气把脑海内柳絮状的东西驱散开来,却发现其他地方的真气呈涣散的状态,很难再凝聚。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我心底不免有些发慌,急忙尽全力调动真气,依然还是毫无用处。感受着体内溃不成军的真气,我急中生智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由于无情可以任意吸纳天地间各种能量的变态体质,故在我的身体内各种真气共存也是十分的驳杂。
每逢要运行真气的时候,我就将它们笼统的凝聚在一起,而向外输出的时候则全凭心情。比如说我曾将单独一种能量分别灌注在星辰石和回旋匕首上,这是一种摸索中的突破。
那么现在,当体内所有真气都凝聚不起来的时候,是否可以只单一的先凝聚一两种呢?这个福至心灵般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实施,我试着开始调动体内的至阳之气,虽然很费力,虽然不甚娴熟,但到底还是聚拢了起来。
于是我又开始调动至阴之气,这个更难,因为在保持住现有的一种真气的情形下,再聚拢另一个,那份小心翼翼与提心吊胆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沉浸在体内的世界中,早已不知过去了多久,忽觉有两团精纯的真气分别升腾在两边的胸腔里,一阴一阳,也是世间最本质的能量。
这样并不算完,我慢慢引导着两种真气向各自靠近,然后自然圆转为一体。不是融合,是圆转,就像黑白太极图那样。我想如果真气也能似图形般表达的话,此刻停留在我胸口处的,应该就是一个太极球。
我缓缓催动着太极球向上、再向上,一直往被塞满了柳絮状真气的脑海推动。这又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因为脑海早已让那些絮状真气填充得满满当当,若要再填充只得硬挤进去。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有整个胸腔那么大的太极球挤入脑海内的时候,头颅被涨得生疼,双耳嗡嗡作响,连瞳孔都觉得快要脱离了眼眶。
继续念动咒语和运转心法,太极球在脑海内一阵剧烈波动,随即轰隆一声炸开了。伴随着毫无预兆的真气爆炸,我两边的太阳穴针扎一样的刺痛,整个脑海犹如脑鸣一般噪声不停,似乎所有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了。
我是谁?谁是我?
紧接着喉头一甜,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