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与守鹤共同存在于沙海内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只因她从不会挑衅别人,只袭击威胁到蛇冢的敌人。想到此我心下不由得有些歉疚,那蛇骨婆并不算是作恶多端的妖魔,甚至可以称得上个痴情种,那日在沙海内也并没有招惹我们,只是因为她挡住了我出去的路,这才招此横祸,也算死得冤枉。
再看向场内的蛇右卫门,我目光禁不住带上了几分愧疚,这世间的事,很难说清是非对错,都因立场不同而已。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仍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蛇骨婆来换取归家的路,无情不是圣人,做不到舍己渡人。所以如今纵然觉得对蛇右卫门心有亏欠,却也依然无悔,如果它今日能从易水寒手下逃得性命,日后寻衅于我,无情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而此刻场中的蛇右卫门虽然恨我入骨,但在小泉慎太郎哨音的役使下也不得不全心投入到与易水寒的战斗中。
果然不愧为传说中的妖魔,它的名声或许没有妻子蛇骨婆响亮,但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遭到觊觎而被封印。也不知道小泉印月当年用了何种方法,竟能将这许多妖魔收为己用,此人虽行事乖张,卑鄙毒辣,却也不失为一代枭雄。
四虎战金风,易水寒正在用第四路刀法抗敌,“一战长安妇孺知,朱提又复显英姿,曹瞒犹忆割须日,叶帅常思弃甲时。”说的正是银甲白袍“锦马超”。奇怪的是,根据流传下来的史料,竟无一记载马超曾使用何种武器,只知道他是员猛将,对敌之时十分骁勇,还有立下的那些赫赫战功。另有一点很有意思,民间流传下来的说法是马超乃是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而正史中的描述却是“面如活蟹”,这些无法考证的事情更将西凉马超的形象渲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因着这些传闻,马孟起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是个冲锋陷阵武艺高强的将才,而应是个运筹帷幄统帅全军的帅才,故他的武艺也并未令我放在眼中。易水寒现下使出这路刀法,据我估计不是为了增长威力,而是将谋略运用于刀法内,以压制随着蛇右卫门的出世而释放出的强烈的煞气。
果不其然,这第四路刀法虽及不上张飞的大刀阔斧、关羽的披荆斩棘、赵云的鬼斧神工和老黄忠的百发百中,但它甫一出手,便有一种千军万马、十面埋伏的气势。我心下暗自喝彩,水寒已经尽得刀法之精髓,将天地的灵气与作战策略皆融入于刀法内,形成了一股独有的气机,而这种气机正好牵制住蛇右卫门身上的妖气煞气。
这就是易水寒的聪明之处,他已经看出这蛇妖并非一般妖魔可比,其外放的强大气场更不是以精妙的招式来克制的。故他在蛇右卫门周身布下了一个局,以自身的精气为引,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芒为网,这刀网具有吸附浊气的能力,将蛇妖笼罩于内,刚好能限制住它的行动。
但凡蛇妖,它的攻击速度是第一流的,凭无情的身手,那日竟让蛇骨婆突如其来的缠住腰身,它们的快捷度与灵活度便可见一斑,已经超出了肉眼可以观察到的境界。所以水寒针对此项技能做出了最有效的部署,很成功的牵制住了蛇右卫门的行动能力,令它的移动轨迹被控制在可以避免的范围内。
蛇右卫门气得哇哇怪叫,那恐怖的嘶吼声吓得鹤鹤一哆嗦,直往我衣襟内钻。温子曦哭笑不得的捉住它后颈的皮肉,像抓猫般放入自己怀内,不理鹤鹤不满的挣动,别有深意的撇我一眼,愤愤的说道:“这小家伙已经占你便宜很久了,怎么就这么没感觉。”
“啊?”我后知后觉的转头呆瞪他,这是在吃醋吗?而对象居然是一只狸猫状的小兽。
“傻瓜。”他皱皱鼻子,宠溺的说道,嘴角溢出一抹止不住的笑意,紧跟着手心一暖,已被他握在手中。
微微动了动想抽回手,无奈他抓得死紧,我也就不再挣扎,就那样由他握着,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我面上的红晕以及腮边含笑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