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犯人身上,牢头们都是要挤油水的。
小叔子这样的落难公子,是他们最喜欢针对的。
婆母你想,若你是牢头,每日给往日金尊玉贵的公子喂馊饭、脏水,他会不会和家人哭求,塞给牢头好处?
可往往牢头们得了一次好处,就想着第二、第三次。
那些打点的银两,只会成为牢头们再次折磨小叔子的动力。”
徐慧听着宁明歌的描述,脸都已经白了,却还嘴硬道:“有靖儿的关照,他们敢!”
宁明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道:“婆母有所不知,县官不如现管。
这话的意思是说,梁靖一个六品的经历,管理的是都察院的公文,手再长也伸不到牢房里面。
每日和小叔子接触最多的人,还是牢房里面的牢头!”
徐慧已经快要急哭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宁明歌解释道:“听说都察院的牢房里面,现在关着不少顺天的公子哥,小叔子在里面本不算扎眼,可经过婆母你这么一弄,里面的人再傻也能看出小叔子的不同。
若有人恰巧和小叔子一间牢房,他会不会欺负小叔子,抢夺婆母你带去的东西?”
徐慧:“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给怀之带东西!”
宁明歌没有再说什么,车内再次恢复到了安静。
徐慧的脑子里,却全是宁明歌描述的画面。
一会是儿子被逼着吃馊饭。
一会是同一个牢房的犯人欺负了儿子。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宁明歌,后者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徐慧心里气不过,觉得宁明歌在骗她,却又不敢赌,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徐慧无处发泄,盯上了一旁愣神的小儿媳,“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宁明歌身为嫂子,都知道关系怀之这个小叔子,你作为妻子,居然也不知道去牢里打听打听!”
宁嘉善没想到徐慧一通邪火发在她身上。
是她不愿意去牢里见怀之吗?
徐慧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她都已经多久没有见到怀之了!
宁嘉善满肚子的委屈,最终只能化作眼刀子,恶狠狠向宁明歌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