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月份颇大了,此时被侍女搀扶着,凝望着远处花枝。
那张容颜——赫然是庄雨眠!
谢淮大惊,他很快意识到了这幅画卷存在于方见桥书房里的深意。加之晚上秘密送到都督府里的良家孕妇,联系起来不难猜出真相。
这幅画应送来不久,或许庄雨眠每一个时期的画像,方见桥此处都有一份。
他把庄雨眠的画像挂在自己桌案的对面,只要一抬首,就能看到这一抹倩影。
谢淮仿佛能想象出,当时当刻,方见桥面对这幅画作那痴迷不已的神情。
有点……恶心……
夜里,谢淮随着那顶小轿出去,他仿佛听到了那孕中妇人的低泣。
抵达陋巷之后,谢淮站在房顶之上,见那妇人跌跌撞撞出来,他甚至能看到她不小心露出的手臂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是受了虐待,才有的痕迹。
就在这一刻,谢淮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整幅刺杀计划。
月色如钩,谢淮矫健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顶。
……………………
接下来的几日,马车的劳工们先后不一地接到了其他开价更高的活计。
他们其实不愿运草料,这活计每次跑都像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一样。
若是有更好的,他们立马就走了。
就在谢淮送别最后一个爱妻的郑五后,独自运着草料去了都督府。
都督府的角门习惯性替他开了门,他在马厩里又换上了家丁的衣服,易了一张普通到可以消失在人海里的脸。
根据前几日的探查,他躲开了所有的守卫,一路随着黄昏来的那顶小轿到了方见桥的院落里。
孕中妇人已经被送了进去,谢淮躲在门后,趁人走完了,也溜了进去。
这间房曾经是谢淮的住所,如今被方见桥所占。
而方见桥不仅在一举一动上都模仿着谢淮,更是迷恋着谢淮曾经的未婚妻。
甚至……谢淮看着床上已经穿着轻纱,被迷晕等到被享用的孕妇。
甚至每月都要找一个相似月份、相似身形的无辜妇人,满足他那畸形的兽……欲……
谢淮躲在暗处,长睫垂下,长指一寸寸抚过刀锋。
夜幕四合,院子里的琉璃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一群丫鬟提着宫灯开道,如今已经是统领之身的少年方见桥一身潇洒劲装,踏入了院门。
“将军,那妇人已经在里面侯着了。”嬷嬷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