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疏香苑,她坐在隔间的罗汉床上,低着头。
“姑娘,今日在外头吹了半日的山风,您先更衣歇一歇吧。”云舒道。
顾雪昭不语,也不动。
云舒猜不出她为何心情不好,转身对月闲道:“让她们熬碗姜汤过来,姑娘吹了风,得喝碗姜汤驱寒。”
她刚说完,就听见身后顾雪昭幽幽说道:“云舒,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云舒一愣,忙转回身道:“姑娘,您可是我们顾家的二姑娘,帮大姑娘打理这偌大的宅院,谁敢笑话您啊!”
顾雪昭依旧低着头。
下午的日头从她身后的格子窗照进来,她的影子投落在身前的地板上,黑沉沉的一团。
许久,她摇了摇头,地上的影子也轻轻摇动。
她低低地,固执地说道:“我就是一个笑话。”
明知在意的人,不在意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明知自己的身份,却还天真的以为,家人会真的在意自己,敬重自己。
殊不知,自己代家人去赴雅集,去和贺娘子周旋,家人却在家里和她在意的人说悄悄话,悠闲地品香,连弟弟都敢当众质疑她的话。
她不是笑话是什么?
月闲端了姜汤过来,“姑娘,喝点姜汤驱寒吧。”
顾雪昭让她放在矮几上,呆坐着没有喝。
面前的影子渐渐变长,日头西坠,有寒意从地板蹿上来,裹着她,她只觉得周围都是深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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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斋。
顾雪甄听着沈雁说今日雅集之事。
江映月确实如顾雪昭所说的,没有为难顾雪昭,同她和气地说话,还问她江东府哪里有好玩好吃的,顾雪昭都告诉了她,两人聊了很久,沈大娘子和徐娘子都说她们投缘。
顾雪甄待沈雁说完,问道:“贺夫人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