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都在江东府,按理说来往该更密切,但因为江映月,他已不敢再约宋临川。
马走到了药馆的前面,贺云知还在纠结要不要下来,进去和宋临川打声招呼。
宋临川倒是出来了,他送一个抓药的大叔出来,正好就看见了贺云知。
两人目光相遇,贺云知拉住了缰绳,跳下马,“临川。”
宋临川送走那位大叔,故意往贺云知身后张望,“贺大人,你的娘子呢?”
贺云知尴尬,“我自己过来的。”
宋临川哼了一声,“那你可同你的娘子说清楚,别到时又胡乱诬陷我表姐。”
贺云知的脚步停了下来,“抱歉,是我连累了顾大姑娘。我,我是路过的,那就不打扰。”
他刚要转身,宋临川叫住他,“行了,进来喝杯茶吧。”
吴忧在后面熬药,见有客人进来,便去倒茶。
贺云知认得他,诧异道:“吴忧,你没有回去吗?”
吴忧回道:“草民不回去了,留下跟廉公子学医术。”
贺云知点头,“也好,学得医术,你这辈子也就有门手艺傍身,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他又对宋临川道:“以前听宋伯母说,廉公子不喜与人来往,性子有些孤僻,但我在江东府的所见所闻,倒是不一样。”
宋临川道:“他是不喜与人来往,但他怜贫惜弱,品性好。”
“是,他品性好,想来待……人也是好的。”贺云知喝了一口茶,又道:“如此甚好。”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宋临川听不太明白,但也没细想,只问道:“我一直没得问你,贺伯母怎到江东府来了?”
贺云知又低头喝了一口茶,含糊道:“我母亲不放心我在外边。”
宋临川这次听明白了,静默片刻,叹了一声,“以前我们都没想到,你会过这般日子,难为你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贺云知笑着说,眼中却是悲凉的。
宋临川拿起茶壶,给他添了茶,“往后,你若心中烦闷,可邀我去吃酒,但只一样,不许二娘子再害我表姐。”
“我比你更不想她受到伤害。”贺云知低语。
宋临川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说好。”贺云知抬起头向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