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知不吭声,转入一条回廊。
江映月紧跟着,“我已经同你道过谦了,你还要我如何做?”
贺云知脚步顿了顿,“那日你害的是顾大姑娘,不是我,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江映月咬着下唇,鼻子一酸,红着眼眶道:“我是和你拜过天地的人,就不如一个外人吗?你非得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贺云知脚步加快地往前走。
他腿长,江映月要跟不上了,在后面哭道:“贺云知,我在江家从未受过如此委屈,我父亲每每问我在顾家过得如何,我都说好,我从来不敢告诉我父亲,你是如此待我。”
“贺云知,我一心一意地待你好,你却从未怜惜过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贺云知走到书房,砰地关上门。
江映月被关在门外,泪如雨下,哭喊着拍打房门:“贺云知,你们贺家今日的荣贵,都是因为我!你再如此待我,我会让你们贺家一无所有!”
书房里亮起灯光,但无人回应她。
江映月哭闹了许久,紧闭的房门都没有打开。
琥珀扶着她,“娘子,我们回去吧。”
江映月回到自己房中,在灯下默然垂泪。
琥珀劝她:“娘子,不如您写封信告诉侍郎大人,请侍郎大人去提点顾老大人。”
江映月摇头,“我方才只是说说,若真告诉父亲,父亲还不知会如何惩治二郎,不行!”
“娘子,您忘了,出嫁之前夫人曾对您说过,高门大户的夫妻,大多是因为各自家族的利益才成为夫妻,便是宫里的娘娘,有几个和圣上情投意合,还不是为了母族的利益。”
琥珀道:“娘子,您是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下嫁到贺家,又何须如此委曲求全?您方才也说了,贺大人一家都是仰赖我们江家,才能有今日,为着贺家的利益,贺大人就是装,也得装作对您体贴一些。”
“娘子,既求不来真情,那就用利益来说话。不为别的,就为了贺大人还帮那个女人说话。您得让贺大人明白,只有您才能给贺家想要的,只有您才该得到贺大人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