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嘴里又哼唧了几声,就不再言语,沉沉入睡。
听水榭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到顾雪甄均匀绵长的鼻子,还有廉重夜的一阵紧似一阵的心跳。
这是他第二次抱顾雪甄。
第一次是在府衙前面的茶馆中,当时因为贺云知,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想着不能让她去看贺云知。
可今晚,只有他们。
她娇软的身子,身上的酒气中带着属于她的幽香,还有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
廉重夜身上也热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再一次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终是忍不住,头渐渐往下,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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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醒来时,已躺在床上。
她侧过头,望着对面透着晶明天光的窗扇,半天没回过神。
她依稀记得,她心里烦闷,想去找母亲倾诉,但到了迦境庐没敢进去,就去了听水榭喝酒。
她在听水榭似乎看见了父亲,不对,好像是廉重夜。
她坐起来,手指摁着太阳穴,企图让如浆糊一般的脑子想起在听水榭看见谁。
文心听到动静,进来看见她起身,忙拿过衣裳给她穿上,“姑娘,都快到午时了,您可算醒了。”
顾雪甄一惊,“午时?”
“是啊。”文心笑道:“不过今日外头也没什么事要找姑娘,奴婢只是担心姑娘睡太久了,腹中饥饿。”
顾雪甄忙穿衣洗漱,问道:“昨晚谁把我送回来的?”
“是廉先生。”文心笑道。
顾雪甄接过她绞干的帕子,盖在脸上。
原来昨晚在听水榭看见的人是他。
那他是不是也看见了自己的失态?
顾雪甄蒙着脸,只觉得难堪。
文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想不到廉先生看着文弱,把姑娘从听水榭抱回来,一口气都没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