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抬头笑道:“我不太肯定,因为那晚去凌霄楼吃酒的人太多了,似乎见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画上的人。”
时安也附和道:“是啊,那晚光是挤在露台看鳌山灯的,就有几十个了,真不好说。”
于长史失望地往后挥手,示意衙差把画像收起来,“方才于某去徐东家,还有沈老东家,他们也是这般说。”
冯安笑着问道:“于大人,草民有一事不明白,秦主簿不是溺亡吗?难道是这两人杀的?”
“仵作验尸了,秦主簿是酒后坠入河中溺亡,这事错不了。”于长史道。
冯安素日去府衙打点,和于长史接触比较多,于长史也没隐瞒他。
冯安好奇:“既然错不了,为何还要你如此辛苦地查?”
“你们不知道,”于长史压低了声音,“秦主簿是江侍郎的人,他和宫里的人还有来往。”
他说得隐晦,但顾雪甄听出来了。
秦主簿就是圣上的眼线。
怪不得那日他在青龙峰颐指气使地巡视她,贺云知训斥他之后,他虽收敛了,但神情并不服气。
冯平倒吸了口凉气,“和宫里的人有来往?那这事可麻烦了。”
于长史叹道:“谁说不是呢?偏生在我们江东府出了事,这两日府衙的人都在查呢。”
顾雪甄试探着问道:“是贺大人带他来的,贺大人的意思呢?”
“贺大人说了,查实实属溺亡,照实写文书呈上朝廷即可。”于长史道。
顾雪甄笑道:“既然贺大人如此说了,你们照办不就好了么?”
于长史又叹道:“顾大姑娘,您是不知道,秦主簿死前是在……”
他瞥了一眼顾雪甄,清咳了一声,话头一转,“此事不太光彩,写上去,怕会惹怒上面的人,顾大姑娘不在官场,不知道我们这些低微小官的为难,又要办好差事,又要揣摩上面人的心思。”
顾雪甄深表同情道:“听于大人这般说,我都觉得辛苦了,难为你们了。”
于长史挥了挥手,“这种糟心事,不提了。对了,于某今日过来,实则还有一事。”
“贺大人明日在凌霄楼,设了宴席,请您,还有徐东家,沈老东家一起去吃杯酒,还望顾大姑娘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