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许是药效发作了,廉重夜的脸开始因热变红,鬓角也渗出了汗。
石青给他擦拭着,触碰到他滚烫肌肤,有些心惊。且他出的汗越来越多,衣服的领子都被汗浸湿了。
石青虽记不得发汗散邪法,但记得廉重夜交代过,若是病者身上发汗,要及时更换衣服,否则湿汗回缩,病者会着凉,有可能会加重病情。
他让门外青龙峰的人帮看着,自己到寨子里,给廉重夜拿干净的衣服。
装被褥衣服等物的屋子在寨子深处,石青拿了衣服,穿过寨子回到廉重夜的小屋子。
走了一半,他突然想起廉重夜的话,拐到沈兴日常喝茶吃酒闲聊之处。
顾雪甄正和沈兴聊着灾民之事。
沈兴说刚送来时病重的那两人,已好了许多,后面送来的灾民,廉重夜都给他们喝了汤药,虽有几个也病了,但好得很快。
“廉公子就是累病的,我听夜里巡逻的小子说,他们几次看见廉公子半夜还在查看灾民。”
“廉公子那身子我看着就弱,还如此昼夜不分的劳累,怎能不病?”沈兴道。
坐在靠门边的沈雁,看见石青抱着衣服过来,问道:“又有灾民来了吗?”
“不是,这是廉公子的。”石青答道:“他发热,出了很多汗。”
“发热?”顾雪甄呼吸一窒,“你不是给他熬药了吗?”
石青抱着衣服,畏畏缩缩地回道:“廉公子说服药后会发热出汗,但他身上烫得很,我有些拿不准,是不是会那么热。”
顾雪甄霍然起身,快步冲出去。
她浑然忘了,不久前还告诫自己,不可因廉重夜而失态。
她来到小房子门口,往里一看,心提到了嗓子眼。
廉重夜睡在床上,脸色赤红,眉头紧锁,鼻息粗重。
沈兴看见廉重夜的模样,也有些慌了,“要不要下山请个郎中上来。”
廉重夜听到说话声,虚弱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往门口望过去,渐渐凝聚在顾雪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