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顾雪甄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顾祥掌柜觉得我在算计你?”
小祠堂内燃着两盆炭火,暖气热烘烘地熏着小祠堂。
顾祥觉得自己穿的绵袍太厚了,脸上热,身上也热,后背都有汗渗了出来。
他有些烦躁,扯了扯衣领,脸上依旧带着讥笑,“昨日我是收到纸条,有人约我去入江桥,我到了入江桥,就遇到夏嘉礼,他说他也是收到纸条才过来的。”
“大姑娘,我在入江桥遇到夏嘉礼,转头寒哥儿和王焕就看见我们了,我就觉得奇怪,怎会如此凑巧?”
小祠堂外站着的众掌柜本就安静听着,顾祥这话一出,更是一片死寂。
牌位前的烛台上,燃着的烛焰摇晃着,发出嘶嘶的声响,如毒蛇吐信一般。
顾雪甄淡笑道:“是啊,真奇怪,顾祥掌柜如此心细,拿到纸条的时候,怎不查个清楚,就贸然前去呢?”
“若是我收到纸条,入江桥那种人烟罕至之地,我是断断不敢去的。”
站在门边的王焕道:“人烟罕至,才好谋划见不得人的勾当。”
顾祥被他们二人接连反击,身上的燥热更甚,那股燥热直往头上冲,脸上如火烧一般滚烫,脑中也乱糟糟的,一下竟想不出如何反驳他们的话。
昆仑带了一个人进来,往炭火盆添加木炭。
那人走到顾祥跟前,特意扭头看他。
顾祥一见那人的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竟然是二麻子。
怪不得他在京城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顾雪甄早就把他藏起来。
如此说来,他让二麻子害何晋一事,顾雪甄也定然知晓了。
他后背的汗更多了,连带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门外的掌柜见他神色慌乱,额头冒汗,无话反驳顾雪甄和王焕,便认定他是心虚所致。
顾雪甄站起来,垂眸望着顾祥,“顾掌柜尚未听我说完,就说我算计你,倒真是让我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