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处不管是亏损还是收益,数目相差无几。
京城,湖州,彬州各在北边,东边和南边,不管是物候,还是人购买的喜好,都各有不同,怎亏损收益都差不多?
除非是串通好的。
“我把前面五年,十五家店铺的账簿都仔细查过,如此巧合的数目,偶尔有一两次,但连续两年数目一样的,唯有这里。”时安看着她。
顾雪甄伸出手指重重地压着那几本账簿,“我以前竟没发现。”
“十五家店铺的账簿向来是按位置放的,他们相隔甚远,莫说大姑娘,便是我,也没留意。”时安汗颜。
“那你如今又是如何发现的?”顾雪甄问他。
“昨日我整理今年的各店铺寄回来的账簿,为方便统算,我抄在一张纸上,时雨送饭给我,恰好看见,她问我为何三家店铺数目相似,我才起了疑心,一查,便查出了问题。”
“大姑娘,顾祥,顾顺,顾昌,这三人定是串通好,想欺瞒大姑娘。”时安肃声道。
顾雪甄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顾祥敢动母亲种的罗汉松,原来他早已在暗中勾结其他人,意图对她下手。
顾雪甄猛地站起来,往外头走去。
沈雁忙抓着顾雪甄的斗篷跟过去,却见顾雪甄走到屋外,停在院中,仰头望着苍穹。
她穿的还是赶路时的衣裳,湖蓝的素色薄袄,被寒风吹着,晃动中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院中有一块巨大的山石,就立在她身边,上边伸出一角,如一只巨手往下压,压着她孤独而单薄的身影。
沈雁急忙把斗篷披到她肩上,“大姑娘,可别着凉了。”
十二月的天极冷,顾雪甄只站那么一会,就觉得遍体生寒,直寒到心底。
但脑中也清明了。
“好!”她突然笑道。
“好?”
沈雁和追出来的时安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