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一旦点燃就毫无节制地燃烧著,霍负浪挥汗如雨,将苍白的男人包裹在自己的熊熊欲火里,烤得他体无完肤。直到对方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才不情愿地停止对他的需索。

阮重华被慢慢地翻了过来,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就像先前那样逆来顺受、心平气和,只有被咬破的嘴唇证明他挣扎过。但是笼罩著他的那股邪火总是挥之不去,纵情地舔吻著他的血液和骨骼。他的身体就像被火撩过了一样,罪恶的粉红退去,只剩一片可怜的灰白,几近透明。仿佛轻轻一触,他就会溃散成一片虚无的影子。下身更是狼藉,不过後庭的凄惨模样比起曾受过重创的花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而且时不时涌出淡红色的水来。

他知道他一直强忍著身子的不适,也明白他并非故意搞砸那事,所以他收回了鞭子,还把他专门弄来看热闹的属下赶了出去。其实进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的气就已经消了一半。他深知自己如果一定要伤害他,也必定是肌肤相亲的形式。厌恶中含著一丝渴望,残酷里酝酿著一分温情。

或许,他从开始,就根本不该让他到风头浪尖里去。

说实话,当时知道於振豪对他感兴趣时,就想顺水推舟,以微小的代价换取巨大的利益,然而教中人才济济,又有些不削於以一个轻贱的性奴作为筹码,实在是贬低了这场隆重的交易。不过识时务为俊杰,既然事态如此,他也就把阮重华推了出去。不料被寄於重望的男人先前还表现得不错,後来就破功了,居然当著对方的面吐了个翻天覆地。当时他恼怒非常心中却也隐隐快意。那个混蛋也过於放浪,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阮重华的举动虽然坏了事但是挽回了他这个教主的面子。再说於振豪的确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打心底瞧不起。不过一事归一事,该罚还是要罚,免得有些人不服,特别是那个爱吃醋的梅子明。

重华 番外 18

霍负浪看著身下的人。

看著看著竟然莫名地被他安然的姿态所吸引。

洁白的颈项,光滑的胸脯,粉嫩的隆起……

他的头倾斜了一下,然後低下去,一点一点的,直到两人近在咫尺。

然後就没了动静,似乎在困惑,在犹豫。因为他明白,这是个亲吻的姿势,只要俯下去,就能尝到那片肌肤的滋味,感到某种惬意。但是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他即便放荡,也从没有吻过哪个男宠,何况对方毫无意识。

他忌惮,如果这麽做了,仿佛就说明了什麽,而那正是他不愿去深究的。

不料,他管住了自己的嘴,却没有管住自己的手,等他反应过来,发现手不知何时放在了男人的额上,怀著温存之意。他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但这懊恼随即被对方额上的高热给覆盖了,担忧之情逐渐变得分明,“来人!”用被子裹住阮重华的身体,“去叫巴陀。”他忙不迭地向柳言传递著紧急命令。然而柳言很快就回来了,带回的话差点把他气死:“教主,巴陀说他爱莫能助,让阮公子自求多福,他还说……”霍负浪见他吞吞吐吐,便喝斥道:“还说什麽?你尽管告诉本座。”

柳言这才如实道来:“他说,阮重华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玩弄的性奴,在教主心中毫无分量,教主你玩死他也就得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要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呢?”

霍负浪半晌没开腔,过一会儿才恼羞成怒地吩咐道:“拿药端水!本座自己来不也一样!”

躺在床上,一直浑浑噩噩的。时而冷,时而热,春夏秋冬,不知熬过了多少轮四季。

始终只有那麽一点意识。然而这点意识让他尝尽了痛苦,仿佛掉进了阿鼻地狱,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是身边有个人,照顾著他,给他擦药,喂他喝水,每次醒来,都能感觉到他守在身旁,似乎不曾离开。他几次都想开口说话,柳言啊,你去休息吧,别守著我了,但是他说不出来,如刺在喉。过了几日,病情才终於有所好转,他一直惦记著他的恩情,所以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忙不迭地感谢他:“柳言,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实在麻烦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