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居然问起五弟,不由警惕起来,阮北望老实巴交的,怎麽会认识这般油嘴滑舌的人?完全不符合常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什麽事你找我大哥,我想他会乐意替你解答的。”

阮云飞根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司徒笑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辞,他找到心思比较单纯的阮俊钦就是想从他这里撕开一个缺口,从而探知到阮北望的下落。说起来也奇怪,他并不喜欢那个家夥,嫌他太过下贱,可他真正离开了自己反而又有些遗憾,虽然那人的模样比他的妻妾差了有十万八千里,但干起来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当时不该冲动,把他扔出去给其他男人践踏,留着暖床多好啊,而且对自己死心塌地,怎麽欺负都行。

“哦,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和北望一见如故,於是成了朋友,不过很久都没见面了,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出於担忧便来询问询问,没想到还是没有结果。”司徒笑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在下多谢了。”

阮俊钦一脸不信:“哦,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五弟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而男人教养极好,仍是笑眯眯的,非常之有礼貌:“这是我和北望的私事,你当然不会知道。”言语间暧昧非常,带着些许的反讽和恶意,“敢问,你是他的亲兄弟,可你又了解他多少?我可是将他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了的。”他无视对方瞪着自己的恶狠狠的眼神,侃侃道,“我常常拿你们几兄弟比较,阮北望虽然笨得可怜,可我觉得他比你们都要好,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邪气一笑,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沈了,仿佛他正在摸索那人饱满的肉体,探寻他湿热的花道:“只可惜,他纵然生有女器,但仍旧是个男人,也不能怪我将他弃如弊履,你说是不是?”

“是你,原来是你!”通过他的神情和语气,阮俊钦顿时察觉到了,那个让五弟变得魂不守舍、整天怪怪的正是面前这个叫做司徒笑的男人,五弟出走一定是中了他的奸计!他觉得胸口有股怒火熊熊燃烧着,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完全忽略了两人身手相差太远的事实,轻而易举,司徒笑就让他跌了个狗啃泥,遂上前踩住他的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挑衅:“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打不过我的。”又说,“识相点,叫阮北望乖乖给我滚出来,否则老子拿你代替!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轩辕一族的身份弄得众人皆知可不关我的事!”

阮俊钦趴在地上,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不会武功的自己,如果他有一身纯厚的内力谁敢这样欺辱他,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然而虚弱的体质注定他辈子都无法练功,这让他很是灰心,为什麽会是这个样子,为什麽!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平,他不甘心!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六章

队伍在前行两天之後停了下来。

接着整整一天都没有动静。後来阮俊钦才知道,前方不远处是一座高山,他们正为翻越这座高山而做着紧张的准备。

终於不用急着赶路,也乐个自在,这几天他虽然冷静下来,但仍是寝食难安。是的,对於一个人来说,孤独、贫穷都尚可忍受,然而尊严上的伤口却是锥心刺骨的痛。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大哥和沈擎苍为什麽会分开,因为属於男人的骄傲永远无条件可谈,男人本就不是贪恋温柔和依靠的生物,他们只为风骨而存在。

现在,虽然他单独一人,但他不再害怕碰到坏人受到侮辱,最近他脑子总是想着阮北望的事,胸口始终闷闷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只受伤的鸟儿,它正奄奄一息地扑打着翅膀,他正要走过去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见那人将鸟儿捧起来,阮俊钦不由心里一动。然而当他看清那人的模样,发现对方正是那天救了他又猥亵他的男人,顿时惊慌失措,他想跑开,可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分毫不能移动。

阮俊钦着急万分,生怕重蹈覆辙,然而男人像是没发现他,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对着那只快要死去的小鸟。只见他从袖口取出一根银针,将针尖紮进了鸟的身体,阮俊钦突然不觉得害怕了,只是有些纳闷,他到底要干什麽?不会奢杀到连一只鸟都不放过吧?哪知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经过对方一番折腾,那只鸟不但没死在他手中,反而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了!待鸟儿飞走,男人才朝他转过头:“你可能认为我是个只会杀人的魔头,救人这种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做。”

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没对我痛下杀手,阮俊钦为自己捏了把汗,继而又十分疑惑,不管是对这只鸟还是对自己,他装作慈悲为怀的用意又是什麽?但令他吃惊的是,这人居然会医术!且他所怀的医术和杀人的伎俩同样高超,惊奇的同时,他脑中灵光一现,如果能讨好他,三哥的双腿不是有救了?可他接着又想,这家夥看上去十分危险,自己可从来就没有与虎谋皮的经验啊!然而想起之前令他屈辱难当、伤心至极的种种遭遇,不禁又唾弃自己的踌躇不前,正纠结,手被人捉住,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边。

男人抓紧他直往回缩的手,用平静无波的调子说:“体虚欲脱,心脉衰弱,都是被一场大病折腾的吧?”

他怎麽知道他生过大病?阮俊钦不由收起对他的排斥之心,并被他洞悉一切的模样所吸引。“病从心生,大多为长时间的抑郁所致。以後多多调养还是有机会把身体养好的,只是……”

阮俊钦接过话:“终身不能练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