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飞一下就愣了。难以分辨心里是什麽滋味,在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时。他希望他死,他死了自己就不再是那个表面风光却暗地里卖身给人的妓,可又隐隐想他活着,这样就可以继续利用他,不动声色地报复他,时不时在心里嘲笑对自己的痴情的他其实是个被人欺骗的傻子罢了。

“见我活着,你好像很不高兴?”男人郁闷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怕从此见不到你……”仿若身在梦中,那人毫不害躁地对自己情话绵绵着,似乎说这些话再平常不过,心里巴望着能够感动他,可脸上却是一副‘我说你听着就好啦’的表情,让人觉得可笑但又笑不出来,让人觉得可悲又不知悲在哪里。对方明明一副很幸福的样子,仿佛是故意要他替他痛惜,那个什麽都知道的自己却比什麽都不知道的他似乎更要难过些,毕竟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伤害了对方可终究是自己受了委屈。

“云飞,你别动好吗?”男人几乎哀求地用嘴唇蹭着自己的後颈,阮云飞放弃了挣紮,不管他有多麽厌恶他对自己那龌龊的欲望,但毕竟这次是对方救了阮家所有的人命,他拼命拖住敌人誓死保护他们,那份滚烫的血气方刚的决绝,叫人难忘。特别是在最後时刻那种舍命陪君子的眼神尤其触动他硬如磐石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孰能无情。

“唔……”也许是身体寂寞太狠,心荒芜得太久,当男人下水,紧紧抱住他时,他居然有一丁点的情难自禁。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最重要的,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瞧这家夥此刻不正是占尽了便宜?他心里懊恼,却不知在懊恼什麽,只晓得那具火热的身子正与自己似要天荒地老地相拥?天荒地老?怕也不过一句妄言罢了,岂可当真?这世上惨剧连连,诸多变数,十有八九,都滋生於感情的背叛、道义的颠覆。难道不是?

阮云飞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仰着脖子,任男人的舌尖在肌肤上灵活地游走。其实人在世上不必恪守初衷,将义字排在首位的人不见得有什麽好下场,而谋取私利胡作非为者却长命百岁,忠於感情始终不变节之人最终空手而归,而三妻四妾浸淫於声色之徒反而如鱼得水。最後发现,其实放下原则并非那麽要命,贪生怕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自私一点反而过得好些,或许善与恶本就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人心。

陡然握住分手的手将他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阮云飞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刚才心中想的那些道理让他决定彻底放开好好享受一次。生为一个男人被同性握住男性象征的确荒谬之极,但是再荒谬哪有他男生女器更荒谬的?他既然生了这个东西就一定会被当作女人对待,这毋庸置疑,还不如想开些别让那些不可抗力借他的多虑来伤了自己。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三章

沈擎苍不住地吻着他,手上轻轻地搓揉、套弄,掌心包住沈甸甸的囊袋,指尖划过那敏感的尖端。

他的动作是那麽温柔,每一下都透着无穷的呵护,所有的挣紮和抗拒触上去就碎了,每一秒都让人感到无上的快乐,肉欲和灵魂合为一体,无尊卑之别,无虚实之分,源源不断的舒畅,言之不尽的美妙,谁都抗拒不了。

阮云飞微微喘着,身体奋力往後仰,他尝到了羞耻的味道,可也明白了欲望的顽强。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洒满男人炙热的目光,每一寸肌肤都饱受那执拗的侵扰。

沈擎苍并不欺身而上,而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越动越快,身下四溅的水花越发激烈,发出欢快的声响,浸在温水里又被掌心握得紧紧的肉棒禁不住这双重的热度,被刺激得涨大发硬,阮云飞有些熬不住了,只得伸出手来推他,哪知刚挨过去男人的胸膛就狠狠压了过来,同时下半身蛮横地挤进了他的腿间,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贴让阮云飞有种天崩地塌之感,脑子瞬间空白,直到双方的性器交叠在一块,於水中缓缓摩擦,如同两尾交配的鱼,他方才大梦初醒继续用力推拒。

沈擎苍早有预料,把他双手扣得死紧,不停地晃动身体,引得自己的分身去撞击、摩挲对方的男性,那种方式说不出的情色,没安好心的猥玩,满实满载的调戏,搞得阮云飞极度不适应。但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去碰他的雌穴,似乎全然忘记真正的插入才是他需要的。每个动作都轻飘飘的,格外的漫不经心,虽然半分激烈也没有,可就是让人无法脱身,仿佛被剧烈的快感拉入了摆脱不了的陷阱。

思绪彻底空了,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是那麽的不真实,仿佛整个世界被恶魔的双翼裹紧,陷入了混沌的黑暗里,其他的事物若深渊那般空白。没一会,那微微颤动的泉水浮上一层白浊,耳边传来那人的调笑声:“这麽快就去了?”阮云飞偏开头,不去看那盘旋在水面上的污垢,然而下身被对方的手掌狠狠一捏,刚发泄过的马眼接连吐出丝丝缕缕的白浊,搅得水中的旖旎更浓,衬着阮云飞变得苍白的脸色,不失一道黯然却又甜美的风景。

“够了!”他低喝一声去扯那只不安分的手,却反被擒住拉到背後,随即後颈落入掌中,他下意识地挺胸拦阻,不料倒将乳头送入对方口中。这般缠绵的爱抚,胜过叫人心惊胆颤的直捣黄龙,所蕴含的强硬如此不动声色,就像是深水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千丝万缕将他束缚,连天地都为之窒息,他更不能逃脱。

手指深陷在池边的泥土里,瘙痒的花穴不住收缩,虽然男人只弄他前面,哪知後穴深受牵连,竟不甘寂寞。阮云飞极力掩饰着,但终究未能掩饰得住,沈擎苍也发觉了,犹豫片刻,终於分出一只手,指头插进去安慰其中骚动的媚肉。

阮云飞猛地转过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沈擎苍轻轻一笑,指头往里按下,灌了不少温水进去,再一个上挑,指尖刺在弹性极佳的肉壁上,紧接着猛地几下抽送,不料阮云飞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下跳起来了,趁对方没反应过来,飞快窜出水面,还不忘朝他补上一脚,可怜的男人被踹入水中,冒了个气泡表示控诉。

阮云飞气愤地穿上衣服,转身一掌拍断身旁的树,抓起树干就疯狂地往水里捅,人没捅到反而被飞溅的泉水弄得浑身湿透,他喘着气,发上滴着水珠,十分不甘心地盯着水面,似乎一发现那人的踪迹就立刻用树干像捣蒜一样狠捣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