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阮云飞‘唰’地下站起来,字字果决:“不行,我仍要寻他回来。”
沈擎苍知他心意已定,决不会更改,只得说:“那我陪你一起。”
男人却拒绝了:“不了。你给我看着他们就是。”说着叫人取来房里的剑,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奔出门外。
只剩他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空空的座椅发呆。
沈擎苍依男人的嘱托看着这个家,本以为这并非难事,不料那些家夥趁大哥不在跟他捣乱,一会要教训这个一会又要安抚那个,纵然有阮重华从旁帮衬,可主事的终究只有他一人,他武功好,但管事的能力逊得很,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还好那个最会闹腾的家夥,在云飞离开的第二天,便因为不适住进了後院。
虽然他从未细想阮家人有什麽病,但心里隐隐了解是怎麽回事,因为难以启齿,他绝不掺合,只待阮重华去处理。阮重华似是见得多了,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碍於身份不好过问,连关心之意也透露不得,只是这点他有点郁闷。不过想想,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虽然他这个外姓在阮家生了根,但毕竟不是地地道道的一家人,触及到敏感的地方绕道而行也无可厚非。
这天他闲来无事,便回房练功。他怎麽也想不透,自己的‘九阳神功’是如何练到了第九重,本想说给云飞听听,让他分析分析猜测猜测,可心里又不愿意,毕竟他希望对方想的是他这个人,而非他这个人身上其他可利用的东西。
他不再分心,专心练功,发现功力居然又精进了几分。虽不明显,但十紮十稳,心里不知是忧还是喜,不由得坐着出了会神。
话说阮俊钦情潮期至,被迫挪入他最讨厌的黑屋子。
二哥阮重华特地留下陪他说话,可他毫不领情,唇枪舌剑把人家赶了出去。
他在那寒冰上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却没有好受一点,心静自然凉,而他心浮气躁,自然不得要领。
哪知正在他火冒三丈的时候,沈北望从门外闪了进来,一见他就不好意思地抓头,还拿出几颗糖果献宝似地:“二哥叫我送来,这糖好吃得很,你含在嘴里什麽痛苦都忘了。”
阮俊钦身体扭曲着,头死死抵着冰床,见他一副傻样觉得好笑,不由调侃道:“听他……胡扯,你以为……这糖真有……这等神效?你又不是没尝过被折磨的滋味……其中的厉害……”
被他这麽一说,阮北望似是想起自己躺在此处的那些穿肠时光,他本就嘴笨,此时更不知如何巧言才好。
独自一人也的确难熬,何况平时来探病的不是话说半句就嫌多的大哥就是罗罗嗦嗦婆婆妈妈的二哥,无趣得紧,看见他们就烦,今天阴差阳错,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夥闯了进来,又何不戏弄他一番?便轻轻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五弟,你过来!”
阮北望无意识地跨前一步,随即一愣,毕竟从小到大,几兄弟中就属四哥最爱欺负他,一碰到他就要说那风凉话,非要把他气得偷偷躲着哭不可。他又不敢告状,毕竟这家夥油嘴滑舌,就算大哥当面对质,也是说他不过,若是被记恨了,以後的日子更苦。要是稀里糊涂地过去肯定会被恶整一道,他被整怕了,自然忌惮三分。可如今见这个平日趾高气昂的家夥这般虚弱,脸上红云朵朵,语气也柔柔的,他心下一软,就什麽都忘了。
阮汗青见他踌躇不前,自嘲一笑,开始上演苦肉计了:“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把你怎样?虽然四哥以前总是喜欢玩弄你,那也是你太笨了,怎麽说,我们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他声泪俱下,说得甚是凄苦,还真把那个傻子给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