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天地都为变色的煞气也一并消失。
眼前就只剩沈擎苍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擎苍的确无法相信,适才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也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却不料他非但没被震飞,反而压住了对方嗜血的攻势。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九阳神功居然已达第九重!
然而对方的惊诧比他更甚,谁都知道这绝不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你我都只有认命的份。
哎,他宁愿死在他手中也不愿让他难堪半分,免得惹火烧身,只是世事无常,胜负如生死,没有谁能够控制。
日落时分,断魂谷再度归於往常的平静。
夕阳立於头顶,若一个迟暮美人,在天空上走着她婀娜的碎步,似乎祈求曾经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再看她最後一眼。
阮云飞回来时,夜幕已然降临。
阮重华正在为三弟阮汗青包紮伤口,见他推门进来,抬头送上一个温暖的笑容。
沈擎苍则起身迎上去,为他接下染尘的披风,见男人长身玉立,面色冷漠,仍是一副他熟悉的、为他心动的样子,脸色不禁浮上一抹羞窘。
本是和睦融融的气氛却因为从某个角落传来的饱含轻蔑和鄙视的冷哼搅得七零八落。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蜷在那阴霾之处,面貌模糊唯有及肩的长发还算看得清楚。他哼笑一声之後,从墙角里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脸上是带笑的,但那笑容满是尖酸刻薄,让他本来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憎。
阮云飞毫不在意,阮重华也仿若没有听见。因为阮家上下都深知四弟阮俊钦怪异的性子,这小子生来就跟别人有仇似的,总爱时不时发出此类叫人反感的笑声,若是哪天变得和颜悦色那才是怪事。
“大哥你回来得好早啊,”他神经质地在那摇头晃脑,“若是再晚一刻,就不会错过……”
话音未落沈擎苍和阮汗青就不约而同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他们是出於同一个目的,谁也不会想到两种眼色所要表达的意味截然不同。若是平时,这个向来肆意妄为、最不听话的家夥仍会我行我素甚至恶作剧地把话说下去,可如今他却吊人胃口似地一顿,半晌才转口:“就不会错过这顿热气腾腾的美餐。”
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可惜已冷。阮云飞不打算接话,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有看上一眼,就推开另一道门,上了走廊,直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沈擎苍心下一松,还好那人没说漏嘴,他不想让云飞知道阮家才经历了一场大风大雨。他怕他忧心。
然而另一边,阮汗青也在暗忖:幸好那家夥没乱开黄腔,大哥临走之前嘱咐过,这次劫难化解之後千万别再提起。特别是当着沈擎苍的面。他虽然不知大哥的用意,但漏了陷肯定要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