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说着话,提起拐杖,狠狠顿在温云沐手上,他这一动作又轻微又快,甚至来叫人来不及看仔细,温云沐的手背上立即被刮起了好几块肉,血跟着漫延了下去。
“说话!”怀王暴躁激愤,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温家是不是嫌我是个瘸子!”
温云沐哪里还敢说话,她牢牢闭上嘴,忍受着拐杖连续不断地在手背上砸过。
“王叔。”叶垂云挡在了怀王面前,一把攥住怀王的手杖,缓缓推过去,让手杖立在了自己身前,“王叔何出此言,若不是王叔说透,我与徐清压根不知道王叔看中了沐姐儿,我求父皇赐婚,也非王叔而起,而是离老太公上京,不得不如此罢了。”
怀王冷笑一声,“你素来伶牙俐齿,这会子为了帮你这好友大舅哥遮掩,又有什么说不出的,你让开。”
叶垂云知道,怀王是拿着“温小侯爷”出气,他再胡闹,也不能伤了叶垂云与叶辰澜,而与此事有关的,只剩下一个可拿捏的温徐清罢了。
叶垂云没有让,只淡淡道:“今日是世子的好日子,王叔便有什么不如意,过了今日,请随意发落。”
“好!”怀王又慢慢走回去,叶垂云回身将温云沐扶起来,阿荆连忙上前,迅速将血肉模糊的手背包扎了,叶垂云正要让阿荆陪着温云沐出去上药时,只听哗啦一声,怀王用拐杖将桌上的杯盘碗碟全部扫了下去。
“唐王,你不要忘了,下个月晋王就要从西北回来了。”
叶辰澜陡然抬眼,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为什么怀王要忽然这么做。
一直以来,怀王都不涉及皇储人选之争,他甚至都不愿意参与政论,每日安分守己地在朝堂上做个吉祥物,死心塌地当好皇家纨绔。
一个连势力都没有的光杆王爷,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表态威胁?
陛下的确对怀王很是宠爱,可在皇储之争面前,一切宠爱都会化为烟消云散。
“你仗着陛下对你的偏爱,甚至不将叔父放在眼中,若不是你为叶辰澜撑腰,他如何敢这么做?你可别忘了你那个带着赫赫战功回来的兄长!”
“我同兄长兄友弟恭,每日思念非常,自不敢忘。”
“对对。”叶辰澜贴上来,笑道:“我娶香倩也是情投意合,同殿下不相干的,王叔不要误会。”
啪——怀王提起手杖,砸在了身前的珊瑚树上,一枝树杈和斑驳碎片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