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垂云想起那天在马车上,他握着她的手,想起在渐北道,她贴在他怀里,他们之间有那么多亲密接触过的瞬间,可一旦她与离庚白订婚了,她还会允许自己靠近她吗?
叶垂云十分绝望,记忆里的过往一片废墟,心里堆满了废墟中的冷灰,他的指尖凉透了。
他想:只要能把温云沐留在身边,他可以做任何事,不论什么,他都愿意做。
哪怕,她恨了他。
“去宫里。”
“是!殿下。”
景泰帝对自己儿子的急切态度并不意外,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因为你怀王叔?”
“嗯。”
“他前几年死了王妃,慧太妃跟朕说过几次,但鲜少有他能看上的人,温家这姑娘——”
“父皇!”叶垂云难得一副失了冷静的样子,“我也鲜少同父皇开过口,这是头一回。”
“难道就没有别人家的姑娘了吗?”
“那王叔就不能让一让吗?我与沐姐儿从小一处长大,难道我的心意,父皇还不知道吗?”
景泰帝哼了一声,将折子扔回书案,面露不虞,“早几年你做什么去了?等到现在有人来抢,才知道重要?这个时候了,倒想起求朕。”
叶垂云也不辩白,掀开袍角,直愣愣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景泰帝一使眼色,旁边的公公们立即上前将叶垂云架住了,好说歹说才让他别磕了。
“在你入宫前一个时辰,离家的老头子来了。”
叶垂云一愣。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离庚白已经全面发起了冲锋,而他还在瞻前顾后,思前想后地犹豫着。
“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从渐北道舟车劳顿地奔波一番,就为了让朕给离庚白赐婚!”